周济慈对此没有特殊的反应,只是平静地点点头,似是无所谓。
那天古堡里,在希尔德开枪射向周济慈后,德国警察也及时逮捕了他,因为乔西提供的视频证据,加上他在市中心发射火箭筒,造成直升飞机坠机,产生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损耗,他将面临严重的控制。
听说希尔德的精神出了严重问题,而他家族内部因为家主缺失正处于一片混乱,估摸会选择放弃他。
不过这些江恕都没告诉周济慈,他会把希尔德送进监狱,甚至送上绞刑架,希尔德一辈子别想再靠近周济慈。
周济慈喝了几口粥,突然看到江恕插在水瓶的花,那是一束冬蔷薇。
他有气无力道:“这是你带来的?”
江恕径直道:“是啊,柏林天气很冷,花店的玫瑰花都卖完了。怎么,你不喜欢吗?”
“没有,我
很喜欢……”
周济慈没有说出后半句,他缓缓闭上眼,呼吸逐渐平稳。
江恕还以为他又累了,放下手里的饭盒,握住他的手。
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温热的体温从交叠的手上传输到体内。窗外白茫茫的一片,病房里却温暖又舒适。
周济慈其实没有睡着,他只是看到冬蔷薇,想起一些事而已。
他曾经和傅庭雪说过,隆是他的第一个父亲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其实不想去深究他对隆产生严重依赖的根源,斯德哥尔摩也好,欺骗自己也罢,但和隆相依为命的那两年,是他离开傅庭雪后过得最幸福的生活。
他们搬到伦敦的那间小阁楼时,一开始房东太太还以为隆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,他尽管长相英俊,但未免太粗狂了些,和那个精致可爱的孩子一点儿都不像。
盯梢这对奇怪的父子好几周后,房东太太也没发现那男孩有求救的幸好,也就打消怀疑。
有一天,隆照样踩着夕阳的日光回到家,房东太太见他游手好闲的模样,不由提醒道:“隆,你每天出去鬼混,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,你应该送他去上学。”
隆打哈哈:“我这是在攒钱给他做手术,希望他的病能早点好,他这个样子也上不了正常学校。”
想起那个孩子的残疾,房东太太也遗憾地叹气:“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就不会说话呢。对了,他今天没有出去找隔壁那家小孩玩,我中午在窗台上给他放了块面包,结果他一直没拿,可能是因为害羞。这个点儿他现在肯定饿坏了,你赶紧回去给孩子做饭。”
“好的,真是谢谢您。”
上楼时,隆突然停住脚步,表情变得凝重起来。
房东太太说小keats今天没出门,怎么可能?隔壁那孩子有多缠人他是见识过的,也听说他俩最近闹矛盾。
隆摸到大衣里的枪,表情严肃地推开阁楼的门。
阁楼里果然有陌生人,是个面容阴鸷的男子,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小男孩。
那个面容阴鸷的男人见隆回来,笑道:“听探子说,你养了个漂亮的小男孩,我还以为是送给我赔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