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年轻时就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,中学时很多女孩都偷偷来他的班上看
他。
傅庭雪那时是个气质阴郁的美少年,他的沉默寡言其实是一种伪装,这种伪装形成一种无言的引诱。
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,他散发出那种气息故意引诱他的猎物,这一点上,他简直称得上恶毒。
大小姐是个头脑简单的美人,她或许并不能明白他对自己的引诱,但她霸道地想拥有他的全部,野蛮又原始,低等动物一样的本能。
年岁渐长后,他的举止更加内敛成熟,眼神炽烈又迷人,那种儒雅又禁欲的气质让人浮想联翩,这让他身上有种“情圣”的氛围。
谁也不知道他内里压抑着怎样激烈的情感,但伴随大小姐的死后,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,多少年的爱恨风云在他眼前一掠而过,他的眼神宁静而疲倦。
他竭力地寻求拯救自己心灵的良药,但命运却不肯让他获得解脱。
最后,他望向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,露出一抹淡笑。
打理好自己后,傅庭雪在帝政时期的扶手椅上坐下来,从橡木柜重取出一个茶叶罐,拿一小撮干燥紧密的红茶叶放入骨瓷茶壶中。
这是斯里兰卡的锡兰红茶,以其明亮的红棕色泽和鲜艳的茶汤而著称,口感醇厚而顺滑。
他已经听到公馆门口的警笛声,但他依然不紧不慢地将红茶注入白瓷茶杯中,又加入适量的牛奶,精心地制作出一杯完美的锡兰红茶。
炽热的阳光正从挑高的落地窗照进来,在地板上撒下斑斑点点,风吹拂长长的蚕丝绸窗帘,犹如风吹海面。
他慢条斯理地享受自己的早茶,感觉自己快要在阳光下融化了。
连续几周的大雨终于止住,洒下的太阳光非常闷热,但地面依旧很潮湿,空气里飘溢着种种浓郁的气味,有鲜花的芬芳,有新长成的青草香,还有新翻过的泥土腥味。
星期天的上午,浓郁的晨雾在街道上流动,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湿滑的路面上。
周济慈正要前往教堂,半路上,他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玫瑰香。
顺着香味望去,原来是一家新开业的小花店,各种各样的花朵和绿植摆放在花店门前,这片地带的空气都净化得格外清新。
他心里一动,走上前:“我想买一束玫瑰花。”
花店老板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店门口的年轻男子,她先是一愣,然后道:“您想要什么品种的?”
周济慈思索一下道:“月光石吧,一小束就行。”
“好的。”
花店老板一边包扎花束,一边偷偷用余光瞥向那位年轻的客人,她这是新开的店,没想到第一位客人是如此惊艳的人物。
这是个好兆头,她心里这样想,心情愈发愉悦。
包扎好后,周济慈拿起那束月光石,它的花瓣呈现出纯洁无瑕的白色,质地柔软而光滑,宛如细腻的丝绸,边缘透出淡淡的绿,香气淡雅宜人。
他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,雪白的皮肤和白玫瑰的花瓣相得
益彰,仿佛也散发出清淡的玫瑰香。
早上九点,他准时来到港城的圣彼得大教堂。
这是一座典型的天主教教堂,具有浓郁的巴洛克风格,外墙由坚固的白色大理石砌成,从下而上雕刻精美的浮雕,描绘出圣母玛丽亚和耶稣的故事。
在阳光的照射下,浮雕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,仿佛是神灵的庇佑。
进入教堂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宁静和庄严,高大的拱顶上镶嵌着华丽的玫瑰窗,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,照亮整个教堂,形成勃朗般强烈的光影效果。
巨大的圣坛位于教堂的前方,圣坛的上方有巨幅油画《圣马可加冕图》,左边是用镀金木雕制作的圣像壁,形成凯旋门模样,右边则是布道坛。【1】
圣坛上面摆放着金色的十字架和精美的圣经,彰显着敬畏和尊严。
弥撒尚未开始,他找到一个靠后的座位,坐下来,翻开他手里的《圣经新约——马太福音卷》。
四楼的卧房里,傅庭雪用完红茶,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黑胶唱片,把唱片播放机的拨片压上去。
他点燃一支雪茄,闭着眼睛跟着黑胶唱片的旋律哼唱着,另一只手磨蹭着自己的金属打火机,打火机冒出滋滋的火花,像是心脏的跳动声。
而此时,来逮捕他的人群越来越近,他甚至已经能听到警察们交换情报的声音。
“二楼和三楼都搜完了,没有找到人。”
“那好,继续搜四楼吧。”
他望向墙壁上挂的那副油画,这是“文艺复兴三杰”之一拉斐尔的画作,他以画圣母像著称,眼前的这幅《西斯廷圣母》便是一位名家的仿作。
这副圣母和圣子的画像展现着一种祥和与宁静,美丽温柔的圣母玛利亚,她身穿一袭柔和的蓝色长袍,脚踩云端,神风徐徐送她而来。她的面容娇美宛如少女,但眼神里却充满母爱的温暖和希望。
为拯救人间,圣母伸出双臂,似是要将儿子送向人间。
在圣母的怀抱中,是她的儿子耶稣,他的脸庞纯净无瑕,他仿佛已经预示到这一幕的出现,眼神明亮而聪慧。
“组长,这间房门是锁死的,人可能就在里面。”
门外传来秦洋的声音:“傅庭雪你在里面吗?你因涉嫌故意杀人等被传唤,我们手里有你的逮捕令,请你马上开门。”
傅庭雪压根没理他们,他站起身,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精巧的小手枪,还有一盒子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