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事业稳定下来后,妻子过世,大女儿也被养成个任性跋扈的模样,周老爷在这里没什么亲人,他总得为女儿的今后打算。
大小姐把爸爸的话听进去了,她去医院看望傅庭雪时,还带了一篮子草莓,可怜巴巴道:“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,我给你带了草莓,这是我最喜欢的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傅庭雪很早熟,他父母双亡,过早地失去童年,远比同龄人成熟。
他知道想在这座房子里安稳地生活下来,就必须讨好这位脾气刁钻的大小姐。
于是,他躺在病床上,虚弱地笑道:“我从来没怪过你,大小姐。”
得到原谅后,大小姐立马没心没肺地笑起来。
傅庭雪看向坐在椅子上吃草莓的大小姐,明明说是给他带的,但看样子,估计也是都进她一个人的肚子里。
自愿亲近也好,故意讨好也罢,两人关系渐渐亲近了。
两人渐渐长大,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吸引,躁动的性激素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开始心烦意乱,两人间的关系也悄悄地变质。
公馆的图书馆里,大小姐正在读那本《王尔德童话》:
【她说只要我为她采得一朵红玫瑰,便与我跳舞,”青年学生哭着说,“但我的花园里何曾有一朵红玫瑰?”】【1】
她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把这句话念出来,却偷偷地看向傅庭雪的侧脸。
这些年里,傅庭雪长高了不少,再也不像是刚来时那么清瘦,脸庞也清俊好看,和同龄人相比,他身上的气质更显成熟稳重,对比青春期的少男少女,简直是碾压级别的诱惑。
听说学校有很多女生都暗恋他呢。
可是一想到他被别人觊觎,大小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。
她那样的骄傲又自负,理所当然地觉得所有人都该喜欢她。
或许这并不能称为爱,姑且算作一种占有欲。
想到这儿,她眼神一转,轻佻地对傅庭雪道:“你为什么不送我玫瑰花呢?”
傅庭雪从书里抬起头,眼神微微一动,开口问道:“你希望我送你玫瑰花吗?”
大小姐从高板凳上跳下来,吃吃地笑:“即使送我玫瑰花,你也不会跳舞啊。”
她去拉傅庭雪的手,笑道:“来,我教你。”
大小姐教傅庭雪弹琴,教他跳舞,她把傅庭雪当做自己的一个大玩具,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,任她摆弄的大玩具,这让她很得意。
两人又长了几岁后,大小姐成年了,她开始明白男女之间的那点事,她又理所当然地把傅庭雪当做试验对象,尝试对他卖弄风情。
一开始傅庭雪没有一点反应,可渐渐的,他开始对大小姐故意挑逗的行为产生悸动。
每当看到傅庭雪脸上浮起薄红,大小姐就得意地想唱歌。
有一天,两人躺在花园里晒太阳,傅庭雪正在看书,大小姐百无聊赖地在花丛里穿梭,叶片划过她群裾下莹润的小腿,她身上满是露水的潮湿和鲜花的芬芳。
突然她好像看到一幕很奇怪的画面,好奇地问道:“那两只猫是在做什么啊?”
傅庭雪从书里抬起头,他平静道:“哦,开春了,在发情呢。”
春天正是万物躁动的季节,花园的墙角处有两只野猫正在发情,一只叠在另一只上面。
大小姐目不转睛地看向那两只发情的野猫,心里莫名其妙地也开始燥热起来,国内性教育缺失严重,她从小又没母亲,家里也没人跟她说这些事。
在一种莫名的悸动的推动下,她凑到傅庭雪耳边道:“我也想试试,你和我试试好不好?”
她的气味像是香甜的牛乳,又夹杂一丝薄荷的气味,那是独属于少女的气息。
……
又过了几年,大小姐能出嫁了,纪家大少爷上门提亲后,周老爷果断同意了。
纪家是港城的大家族,门第比周家不知道高上几个档次,这门亲事都算是他们高攀了。
大小姐听说后却很生气,她对父亲抱怨道:“爸爸,我不要嫁给那个病秧子,而且,都什么年代了,还搞包办婚姻,我难道就不能做个独立女性吗?”
周老爷坐在沙发上,平静道:“你能做独立女性吗?别侮辱这个词,我让你来公司上班,你二天打鱼,两天晒网,整天就知道和你的小姐妹们逛街,我要是不管你,你得饿死。”
这也是他安排好的事,女儿不是个能扛起家业的人,那就让她嫁个好人家。
他会把股份大部分转移到女儿名下,让傅庭雪做公司的管理者,当然也会给他一定的股份,顺便给他找个门第相当的妻子。
他这些年观察下来,傅庭雪是个知恩图报,对女儿也很是疼爱,他相信他的选择没错。
周老爷把这些道理掰碎后细细讲给女儿听,但她哪里又听得进去,气得直跺脚:“我不,我不要嫁,要嫁你去嫁。我可听人说了,你把我嫁入纪家,无非是贪图他们家富贵而已,你这是在卖女儿。”
周老爷都要气笑了:“我们家还没穷到让你卖身葬父的地步。”
任周老爷怎么耐心和她讲道理,大小姐的叛逆心性开始作祟,气呼呼地跑走了。
周老爷本以为她就闹几天而已,但让他没想到的是,她居然连夜跟傅庭雪私奔了。
得知他们私奔的消息后,周老爷气得险些吐血。
那年头私奔可是一
件丑事,周老爷千算万算,算漏了一点:两个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,又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,感情变质简直再合理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