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的,他绝对是故意的!
江恕想起那个火热的夜晚,接吻间口中吞吐的热气,肌肤相抵时滚落的汗水……而这一切的温柔缠绵,居然都是因为他把自己看成一个女人?
这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江恕深吸几口气,心里冷笑一声,身子傲慢地往沙发上一靠,似笑非笑道:“别这样啊,你这样惊才绝艳的人,我难道就不能和你交个朋友吗?”
周济慈刚想说什么,江恕示意乔西递过来一个文件夹,表情深不可测道:“我真的很欣赏你,所以为了更加了解你,我让乔西查了一下你的来历。结果还真是让我惊讶,你居然是英国国籍,来港城的方式还不怎么体面。”
“我一向是遵纪守法的人,从来不欠国税局一分钱,你这让我很难办呢。”
江恕惆怅地叹气,一副极为苦恼的模样。
看到乔西手中的文件夹,周济慈脸色逐渐难看起来,他很清楚里面是什么资料,他来港城的流程确实没那么正规,这种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但若是有心人想故意找茬,也能挑出错来。
像江恕这样的身份地位,想把一个来路不怎么光明的外籍人遣返回国,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。
良久后,周济慈开口道:“你想怎么办,直接说吧。”
知道自己掌握了主动权,江恕眼中满是得意的光。
江恕从沙发上站起身,走到周济慈面前弯下腰,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,直接给他一个法式深吻。
他的舌尖在唇齿口腔之间暧昧地周旋着,有时,牙尖还会轻咬那丰润的下唇,似是漫不经心,又似是故意的,让人捉摸不透,只觉得被他碰触过的肌肤在发麻发痒。
一个深吻结束后,江恕看着周济慈泛着水光的眼眸,暧昧道:“我最近刚离婚,你和我又刚好发生那种关系,我很喜欢你,我也想帮你,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……”
他话中的意思无非是:我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你跟我搞正当男男关系,要么滚回英国,你自己选。
说罢,他放开周济慈,又坐回沙发里,抵直了腰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征服欲望,仿佛……他势在必得。
周济慈站起身,他靠在窗边向外眺望,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他瞳孔里的颜色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江恕也不急,给他时间慢慢想。
江恕有个奢侈的爱好,就是收藏来自世界各地的宝石,马林斯克的绿宝石、斯里兰卡蓝宝石、水滴形的粉钻……都是能让行家啧啧称赞的极品。
如今看到周济慈,他觉得自己能收藏到一件有史以来最美丽的宝石。
他是个好色之徒,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,想要的,就一定要得到。
这时,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,在他母亲的那个时代,港城有一位美得惊骇世俗的女人,她的美貌一直都是个传说。
江恕曾在舞会上见过一次那个女人,女人那时候已经不年轻了,但她的面容和身姿比在场所有的少女都要青春美丽。
当她拉着丈夫的手在舞池旋转时,用金线绣着玫瑰花的裙摆展开,像一朵逐渐盛开的花。
那个时候江恕只有六岁,但还是在脑海里深深地记住那个女人的美。
江恕不禁想道:如果那个女人有孩子,那应该就是像周济慈一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吧?
周济慈还在思索,他站在窗前,无意识地看向阳台的那把扶手椅上的书,这是他昨天看的《二国演义》
他昨天正好看到荀彧为刘备献计的那一章,名曰二虎竞食之计,又名驱虎吞狼之计。
他眸色渐深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就当江恕等得有些不耐烦时,周济慈淡淡道:“就为了报复你的前妻,这有意思吗?”
江恕冷笑道:“有没有意思都不是你能决定的,我就不能单纯是想找个乐子吗?”
说着,他神色一变,笑得极其放浪:“再说,我就不能是单纯喜欢你吗?”
知道自己无法扭转他的想法,周济慈叹气道:“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见他妥协,江恕这才露出笑容,他笑道:“早这样不就行了吗?那现在……我们开始吧?”
江恕完全不顾周济慈冷下来的脸色,拉着他的手直接走进卧房。
“这是你的卧室对吧?”
走进卧房后,江恕松开周济慈的手,直接把身子放倒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,舒畅地叹了口气。
他闭上眼,突然想起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一位前男友,果断和前男友分手后,他毫不犹豫地去勾搭前男友那位徐郎半老、风韵犹存的父亲。
当前男友看到父亲和他睡在一起时,那种仿佛看到天崩地裂的眼神,江恕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畅快和甜蜜。
良久后,江恕张开眼,线条优美的嘴唇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周济慈别过脸,似乎觉得有些难堪和耻辱。
越是见他这幅良家妇男一样的做态,江恕越是觉得热血沸腾。
江恕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,淡淡道:“快点,你要是不来,我就来了,你自己选。”
这时,乔西也很善解人意道:“老板,我可以在客室等你们,周先生要是觉得实在不自在,我也可以去外面等。”
这种时候,乔西有点像古代皇帝的贴身太监,连侍寝都要在外面给皇帝守夜,甚至是听墙角。
周济慈在心里嘲讽地笑,开口道:“你出去吧。”
等乔西离开后,周济慈开始面无表情地解皮带的金属扣。
看着他冰冷的脸和手上利落的动作,江恕愈发觉得心痒难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