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怎样,背叛者不可饶恕。
他只是想一个忠贞的爱人,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。
……
从回忆中抽离后,周济慈发现自己不经意折出一朵纸玫瑰。
突然,他的脑海中钻入很多破碎的片段。
古堡,蜡烛,艳丽的黑魔术玫瑰……
华丽的大床,一个年轻男人恹恹地躺着,他眼神呆滞中透着茫然,思绪好像陷入了停滞,什么都想不起来,不知道自己是谁,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。
一双森冷的绿瞳逐渐出现,他俯下身亲吻男人的额头,嘴唇动了几下,像是在说——爱。
周济慈的瞳孔开始剧烈地收缩,他抖着手将纸玫瑰撕成碎片,扔进垃圾桶,他一只手捂着头,痛苦地纠结起来。
别,别说爱我,我不敢听……
急性的焦虑让他开始过度呼吸,过浓的氧气让他的大脑发出尖锐的疼痛,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剧烈沸腾,心脏传来一股熟悉的窒息感。
眼前一片漆黑,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夜,不停地下沉,再下沉……
“汪汪——”
草莓的叫声让他从混沌不堪的思绪中抽离出来,回过神后,他浑身都是冷汗,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裁纸刀,他连忙把刀丢掉。
周济慈闭上眼,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,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。
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脸映照得愈发雪白,就像精美的东方白瓷,肌肤上流淌着一层淡淡的莹光,素白而坚硬,却又易碎。
反复深呼吸后,他缓缓睁开眼,又恢复了往常平静沉着的模样。
他转身前往卫生间,想让冰冷的水清醒一下自己混沌的大脑。
但当周济慈打开卫生间的门时,眼前的一幕却差点让他情绪再次崩溃。
林琅割腕自杀了。
爸爸
浓重的消毒水味,雪白的白大褂,以及来来往往的面带凄苦之色的病人家属……
这里是叫做医院的地方,在这里,活人和肉块似乎没有本质区别。
发现林琅割腕后,周济慈立马打了急救电话,由于伤口是横向的,又发现及时,林琅失血并不严重,急诊室的医生正在为他缝合伤口。
虽然已经打了麻药,但林琅还是在叫痛,听起来倒是可怜得很。
林琅是躺在浴缸里割腕的,周济慈把他捞出来时,半边身子都被血水染成了一片红色。
眼下,周济慈坐在急症室的门口,他低垂着眉眼,慢慢地擦拭手心的血迹,血水浸透他的白衬衫,衬衫紧紧地黏在身上,有些狼狈。
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擦拭着,苍白消瘦的面容显得很冰冷,没有一丝生气,眼神平静而疲倦,拒人千里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