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这儒家领袖,因为尤为注重有差等的“仁爱”,倡言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”,以为人对亲族之爱,天然重于他人,可是坚决反对他们墨家所主张的“兼爱”。
先有儒家学者孟子,曾严词批判墨家学说,称为“无父无君”之学。
后有荀子亦持否定之态,谓墨家学说“不足以明辨是非,定君臣之位”。
且又因墨家之众,多为农夫与工匠等卑微之民,儒家所倡的等级观念,便对墨者的出身有所轻视。
墨家所提倡的身体力行、勤勉刻苦之道,在儒家眼中,更与其所推崇的君子气度与贵族生活大相径庭。
更别说法家了,更是直言墨家为“以武乱禁”之徒。
但此刻,儒家那边一脸和善的说着可喜可贺,法家也是和颜悦色的表示着认可与赞赏。
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倒是把黄天琼和孙仲远两个人整的有些不会了。
在这略显不对劲的氛围中,教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,很快便座无虚席,到最后甚至还有人自带小板凳坐在教室的最后排。
黄天琼:“……?”
在等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后,一名身着黑色官服的女子终于迈着轻盈的步伐,从容不迫的踏入了教室。
女子嘴角挂着一抹微笑,黑色的衣衫如墨般深沉,长更是简单的束起,未着任何带与饰,走动间,双鬓几缕的垂落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看着便气质非凡。
万众瞩目之下,顾绫雪走到了讲台上面,目光环视了一圈后,落在了黄天琼和孙仲远两个人身上,然后对黄庭靖笑着说道:“黄院长,这两位便是墨家在外的灵子吗?”
“正是。”黄庭靖笑呵呵的点头,然后向顾绫雪介绍道:“此乃孙仲远,字正房,专研治国之道,于天下之势洞若观火。”
“久闻孙君大名,今日得见,幸甚!”顾绫雪对孙仲远点头笑道。
孙仲远当即谦逊的拱手行礼道:“不敢当,顾大人谬赞了。”
庭靖又指向黄天琼,介绍道:“此乃吾嗣黄天琼,字英房,文武兼备。”
“黄公子年少有为,真乃后起之秀也!”顾绫雪对黄天琼也是赞誉有加。
看着比自己年幼不少的人说出这种话,黄天琼表情变了又变,最终只能肃然的说道:“承蒙赞誉,身为墨者,自当勤勉不懈。”
黄庭靖笑着继续说道:“二人皆已受我墨家学派包括机关术在内的全面教导与锤炼,此番归来,也是心存报国之志,欲为国与民效犬马之劳。”
“墨家弟子,果然忠勇双全,令人钦佩!”顾绫雪面上满是赞许之色,但旋即话锋一转,关心且明知故问道:“不过,黄院长,他们一路长途跋涉,远涉而归,必定疲惫不堪,为何不让他们多休憩数日?”
黄庭靖心中有暖意划过,笑着说道:“顾校长有所不知,我墨家弟子自幼便历经锤炼,又常年奔走于四方,风餐露宿亦习以为常,此次路程,于他们而言,实不算艰难,稍加休整即可恢复。”
“我大秦能有有诸位在,何愁大事不成啊!”顾绫雪一脸的感动之色。
说完,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叠崭新的图纸,放在了讲台上,然后面色凝重的感慨道:“
吾时常思忖,我们大秦的工匠们,技艺如此精湛,但往昔造物皆凭手工,费时费力不说,精度也难以保证。”
“就拿制作一个简单的零件来说,手工打磨需耗费数日,且尺寸还可能存在偏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