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先前未就这个问题深想,此时被卫贵妃提起后,她也是顺着卫贵妃的话语往后思考。
远安侯府虽说算不上位高权重,但也是实权在握,更何况家中的小辈们也算是有出息。便是太后,因也是不至于如此不将远安侯府放在眼中。
不论先前晏姝念的出身如何不好,她既已是嫁入侯府,如今在外自是能代表侯府。给她难堪,那和给远安侯府难堪又有何区别呢?
而且说到底,能让太后费心思去让晏姝念难堪,也正是因着她嫁入了远安侯府。
“许是温家那姑娘确实是深得太后的心吧!”侯夫人设身处地地想了想,若是自家姑娘因着退亲而坏了名声,她会厌恶那男方家中的人吗?
哪怕不厌恶,自也是喜欢不起来。
而太后本就身居高位,又有能为温家姑娘出口气的能力。而且她高高在上惯了,心中有不满自是要泄出来的。
如此一想,似乎也说得通。
“不,不应当是这样!”卫贵妃拧着眉,摇头说道。
温家那姑娘再是入了太后的眼,太后将人留在身边,又为她正了名声,已是难得。
如她们这般的人,怎能不爱惜自个儿的羽毛?冒着自己名声被毁的风险,只为给一个她看得上眼的姑娘,解那莫须有的气?
若是卫贵妃不曾和太后相处过,或许就信了。但是她在后宫中的时日不短了,对那位目前举国上下身份最贵的女人还是有些了解的。
她都这把年岁了,何至于为了这么点儿事,去拿自个儿的名声做赌?
“或许是那位知晓,她和我们侯府本就不能同路吧!”晏姝念轻语道。
侯夫人不解地朝着晏姝念望过去,“便是不同路,又何须为难我们侯府呢?”
另一边坐着的卫贵妃却是沉着脸色,深思着。
“你父亲年轻时镇守边关那么些年,霖儿如今亦是一心为皇上解忧,便是看在他们的份儿上,也没得如此为难我们府上的女眷的。”仔细想想,侯夫人仍是有些愤愤不平。
不说要皇家优待他们,最起码也不该无故朝着他们难。
“你住嘴!”卫贵妃朝着侯夫人低呵一声,“你这把年岁了,怎还这么天真?上位者想要难了,谁的面子也不好用。她肯寻个理由已是看得起你们侯府,不然她还能更明目张胆一些。”
“寻个理由?她寻的是何理由?”侯夫人冷笑一声,“那般拙劣的理由,未免太不将这些人当回事儿了。”
一个稍微挨着点边的理由,也亏得那人能想得出来。
便真是在晏家的店铺中,让那未来的闵王妃丢了丑,那又关她家念儿何事?
是念儿拉着人进的店铺?是念儿先挑起的事儿?还是念儿仗势欺人地为难人了?
卫贵妃扫了侯夫人一眼后,转向晏姝念时,脸色都郑重了些,“你方才说许是她知晓她和你们不同路?”
晏姝念含着笑意,不置可否地瞧着她。
不光是卫贵妃,连侯夫人神色也是凝重了些。
沉默片刻,侯夫人很是认真地对着晏姝念说道:“这些话在贵妃娘娘这儿说说也就罢了,在外可得注意些分寸。”
“是!”晏姝念快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