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祖母赞扬!”晏姝念笑着接受了老侯夫人的夸赞。
不过说她有容人之量倒是错了,她有证据能将那陷害她的人拍死,又怎么可能会不反击?当她费心费力找来的证据,不过是找得好玩呢?
既然是个美丽的误会,那倒是不用解释了。
“至于那想要暗害霖儿之人,可有查出些什么来?”老侯夫人脸色微沉。
对于晏姝念的安排,她再没有了异议。像她们这样的高门大户,需要的便是如此心思缜密、胆大心细的主母来掌家。
晏姝念有些无奈地回应道:“还在查探之中。”
老侯夫人点了点头,“你能现问题的关键所在,并且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,很快做好安排,便很是不错了。”
将晏姝念的手拉住,老侯夫人轻轻在她的手背拍了拍,以示安慰和认同。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晏姝念柔声道。
嘴甜一点儿,换来老侯夫人的满意,晏姝念觉得这个买卖不亏。
虽然晏姝念对老侯夫人的态度不甚在意,但是总归能获得长辈的认同和喜爱会让她在侯府的日子更好过些。
被转移了注意力后,老侯夫人这会儿的心情好了不少。
拉着晏姝念又说了一会儿话,越对这个她先前没多在意的孙媳喜爱起来。
进退有度、不骄不躁,老侯夫人是越看越满意。
具体表现为老侯夫人唤来自己身边的嬷嬷,让其在自己的私库中挑选了好些贵重的饰、摆件、稀罕物件,指挥人送去轻尘阁。
晏姝念可没有一点儿客气的意思,对着老侯夫人冁然一笑,道:“谢谢祖母!”
若是先前,老侯夫人对晏姝念的印象不过尔尔的时候,晏姝念如此不客气,老侯夫人少不得觉得她眼皮子浅、小家子气。但是现在因着印象的转变,老侯夫人看着晏姝念笑盈盈的样子,倒觉得她毫不扭捏,又心怀坦荡。
“跟祖母又何须客气?”老侯夫人笑容慈祥,“这段时日你安心顾好府上的事务,若是有不懂的,可以到我这儿来问问。”
“是!”
有丫鬟自外头走了进来,朝着老侯夫人打了一个手势后,老侯夫人对着院子外头瞧了瞧,再对着晏姝念说道:“好了,今日闹了这么大一通,怕是你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!等明日开始接管事务,就不会如此清闲了。”
要说的事晏姝念已经说完,既然老侯夫人开口让她回去,晏姝念也没有赖在这儿的想法。
礼貌地和老侯夫人告辞,晏姝念慢慢退了出去。
外头的雪一直不曾停下,还不到半日的工夫,外头的地面上已经是一片雪白,连树枝上都全是堆积的雪。
晏姝念刚出门,只感觉外头白得晃眼。
两个丫鬟走在晏姝念的身侧,一边一个将她搀扶住,仔细注意着脚下,脚步缓慢。
“希望这雪不会下太久了。”晏姝念看了看天色,觉得这个希望不大,眉眼间不由得染上了些许忧愁,恶劣的天色总是让人心情沉闷。
“是啊!若是再接着下下去,老百姓们这段时日就难捱了。”红缨出身穷苦人家,当年也是因为遭了灾害,父母实在没有办法了,这才将她卖进季家,所以她对此深有感触。
晏姝念轻轻捏了捏红缨的手,缓和着她的情绪,又对着绿柳说道:“今晚若是雪不能停下,你那边赶紧去田庄、店铺都清点一下,先确保自己人的吃穿用度,再将富余部分归整起来。”
“是!”这样的事绿柳已经做过几次了,所以晏姝念一开口,她的心中便有了成算。
主仆三人边走边说,又因着不敢走快了,所以好一会儿才踏出福安堂。
“世子爷!”
“见过世子!”
身边两个丫鬟屈膝行礼,晏姝念这才看到闻晋霖不知已经站在院子外头多久了。
见到人出来,闻晋霖上前迎了一步,等到两个丫鬟退开后,他将手中的油纸伞往晏姝念的头顶倾斜过去。
“怎的不进去等?”既然人侯在外头,晏姝念便斗胆猜测这人是来等她的。
因为若是找祖母,哪有在外头不进去的道理?
“我刚到没一会儿!”油纸伞下,闻晋霖低沉的声音恍若自晏姝念的耳边响起。
他说的是实话,他往院子外头一站,自然会有人前去跟祖母汇报情况。不需要他进去,想来祖母会很快将人放出来。
晏姝念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,随着闻晋霖的脚步一起往前走,同时调侃道:“夫君这是特意来接我的?”
没有料到她的话题会突然转换成这样,闻晋霖的脚步顿了一瞬,晏姝念促狭地朝着他笑了笑,“可是我说错了?夫君不是特意来接的,不过是顺路停在此处?”
从玉芙园出来,去往福安堂和轻尘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,便是去往前院也是不会经过这儿,又何来顺路一说?
在晏姝念那想要看笑话一般的眼神中,闻晋霖将和她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些,语气听上去和先前无异,但是晏姝念却觉得她似乎听出了也许不自在。
“是母亲说雪下得太大了,使唤我来接你一块儿回去。”
“原来是母亲使唤的啊!”晏姝念装作失望的样子,原本昂着的头也低了下去,“我还以为是夫君念着我,自个儿愿意来的呢!”
闻晋霖听着晏姝念低落的语气,忍不住将自己的话回味了一番,反省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过冷漠了些。
毕竟晏姝念是他的妻子,先前他未醒时,她一个人在侯府孤立无援,连个依靠都没有。现在他醒来了,却还一心想着和她保持距离,怕是她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好受。
“我自也是愿意来了!”闻晋霖更为不自在地找补了一句。
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的晏姝念哪会料到闻晋霖会再次开口,又来了这么一句。她惊讶的表情还定在脸上,头已经不自觉地抬了起来。
“我说,我也是愿意来的!”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,闻晋霖看着晏姝念再次强调了一遍,这次话语里连不自在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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