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取信于民,还特地搬出来了陈年积累的案件,并张贴了布告,倘若有什么冤案、冤情,都可以趁此机会重新递上诉状,会择日进行重审。
非常不巧的就是,慕子期、离离他们直接就成了免费的劳动力。
一开始百姓们是不太相信的,都觉得他们怕是闲着没事干,故意搞出来的噱头。
还有聪明点的人就觉得,应该是上头即将要派遣钦差大臣巡查,所以府衙的人特地弄出了这么一出戏,就是为了率先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。
哼,说白了就是想要筛选一番,把那些个摆明了桀骜不驯,会说不该说话的人剔除掉。
因此,一个个都不想上当。
直到有一个衣衫破旧,满满的布丁的少年咬牙冲过去,跪下来说:“草民牛铁柱,状告杨家二爷强抢民女,害死了我姐姐、姐夫一家,还命人打断了我爹的腿,推我娘坠井……”
“胡扯八道!”一旁府衙的师爷立刻就咒骂道,却被慕子期不悦的拍了一巴掌,这一巴掌带着内力,直接就把那位师爷打倒在地上,还碰到了一旁的桌子角。
那师爷爬起来还委屈地说:“公子何意?学生何错之有,要被您如此羞辱?”
因为打掉了两颗牙齿,还是门牙,所以他说话漏风,那豁口的样子把看热闹的百姓们都给逗笑了。
“哼,那杨家是师爷的二舅子,他自然是要偏心自家的亲戚了!”
“是呀,听说师爷是个惧内的耙耳朵。”
“可是杨家二爷无恶不作,仗着自己那妹夫是知府老爷最信赖的师爷,可谓是欺男霸女,都十多年了,也是事实啊。”
……
“哼,来人,把师爷拿下!”知府已经要给跪了,他虽然英雄无用武之地选择了摆烂,但是却也约束好了自家的人还有姻亲们,不可能助纣为虐。
如今眼皮子底下的师爷比他这个知府老爷还要威风八面,师爷的那些小舅子大舅子们狐假虎威,到底还是因为他把基本上八成的府衙事务交托给了师爷,给了他莫大的权势。
这下好了,他这是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啊,还是那种胆大包天,做出恶事的祖宗。
别提知府心里头多么后悔了。
“谈知府,你有何话要说?”离离也怒了,她也坐在一旁,帮着书写诉状,如今第一个出来状告的人,就直指府衙二把手,还不知道有多少诸如此类的冤案呢!
“下官……下官惶恐!”谈知府声音都带着颤音了,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天大的冤种了。
“下官冤枉,此事绝对不是下官授意,求公主殿下明察啊!”
谈知府都吓得快哭了,他想着自己当初还不如别那么不懂人情世故,得罪了人,好歹能去别的地方当个父母官。
总好过被发配到边城做县令,结果直接就在边城扎根了。
“这是当年的卷宗……”
“嗯,来人,去把杨家二爷绑来,另外,但凡参与了当年的人,不管是何人,都带来!”
杨二爷被绑来的时候,他还在新纳来的姨娘房间呢,直接就被披了一件外衫绑了来。
“七年前,你可有强抢牛铁柱姐姐?牛铁柱姐夫一家老小的死,是否和你有关?”
一连串的质问落下来,杨二爷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,闻言立刻就矢口否认地说:“不曾,大人,草民冤枉啊——”
“你放屁!当初老娘在你们杨家收泔水,可是亲眼所见你带着一群护院,绑了牛铁柱他姐姐牛莹儿哩!”
“哼,老夫当初在你们杨家后院门那条街卖糖人,看到了你亲自把牛家老头子一脚踹在地上,还让人拳打脚踢……”
“我也看到了!我那个时候才七八岁,亲眼看到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