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云长出身于崔氏一族旁支,清河崔氏是名门望族,旁支太多。
一个个都想要家中有成才的孩子,能够被嫡系一脉相中,从而能够离开山沟沟,到繁华的凤京城过锦衣玉食的日子。
崔云长还小的时候,就曾经坐在旁边吃着饴糖,听着村头那几个大嘴婆子窃窃私语。
“你说真的吗?隔壁村的崔二家出了个神通?已经被凤京崔家的管家,亲自带着去了凤京?”
“嗨,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?那孩子才七岁就能吟诗作对,是不得多得的天才哩!你不知道,凤京那崔家的管家,直接给了崔二一家量百两银子啊!”
“啧,这是要把那孩子买断了不成?”
“那肯定了!人家给了足够多的银子,还给一家老小在镇上买了铺面和房子,那自然是要把孩子带回去认作养子了。”
“哎,崔二也算是老来得子,能舍得?他上面那么多丫头片子,可不就指望这一个儿子能翻身,如今区区这么点蝇头小利,就不要儿子了?”
“指望这个儿子出息,还需要十年吧、谁又能知道,这十年孩子会不会真的出息?”
……
崔云长把饴糖吃完了,是花生味的,他舔了舔小胖手,觉得还是姐姐买的糖好吃。
“云哥儿你看,这是姐姐特地给你买的笔墨纸砚,你明儿个就要去村塾开蒙了,记得好好地学,给爹和娘争口气!”
崔云若摸了摸崔云长的头说。
崔云长看了看自家姐姐,她嫁人了之后,就不再是在家中那样随意梳着头,如今姐姐看着就是小娘子的装扮,让他感觉心里一阵的窒闷。
“姐姐,姐夫对你好吗?”崔云长想到小伙伴的那些话,忍不住说:“我听二蛋说,他姐姐二丫在镇上看到姐夫去什么宜春院,还听别的大娘婆婆们说,去宜春院的都不好东西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
崔云若立刻捂住了崔云长的嘴巴,轻嘘了一声说:“云哥儿,这件事情你帮姐姐保密,不要告诉爹娘,好不好?”
崔云长一脸的不解:“可是姐姐,爹说了,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。姐夫既然做错事了,那必须要认错,为什么我还要隐瞒呢?”
“因为……”崔云若哽咽了一下说:“因为姐姐不想爹和娘担心,也不想被人嘲笑。”
当初她嫁到了镇上,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坏了。
因为婆母很给她脸面,不光聘礼、彩礼就是整个镇上最多的,就是她那个夫君也是亲自猎了一对鸿雁送来下定。
她自己也是怀揣着期望和期待嫁了过去,哪知道不过三个月就察觉到自己被骗婚了。
夫君是一个阴阳人,但是他自己喜欢做女子,每天都去宜春院其实他是换上了歌姬的清凉裙子——接客!
崔云若简直是有苦难言。
婆母他们为了让她保守秘密,特地给足了她银子,还苦苦哀求着她不要暴露出去。
她只能吞下了满肚子的委屈,有了足够多的银子,她就希望自己弟弟能够争点气。
公婆还给她寻了一个孩子,她已经装有孕三个月了,届时就会神不知鬼不觉。
“行,姐姐说什么,我都听着。”崔云长虽然不懂,但是看着姐姐那么难过,他还是聪明的选择挺话。
三年后,九岁的崔云长初见风华。
他成第一次童子试就通过了,一时之间,风头无量,远远地把其余的同龄孩童给比了下去。
想不到也引来了凤京城崔家的管家。
这一次来的管家换了个人,还是一个年轻的管家,他是家生子,所以也姓崔。
来的时候,他给崔家准备了十二辆马车的好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