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起灵,明明快要百十岁的人了,此刻眼眶微红,盯着自己欲言又止。
尼洛微微叹了口气,脸上笑容和煦,声音更轻柔两分,“是么,什么样的事呢”。
张起灵犹豫着,半晌才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,即便面前是将他养大的人,可他喜欢上自己养大的孩子,这样的话依旧难以启齿。
尼洛静静听着,明明话不算多的人,声音低沉的一点点讲述心底的欢喜、忧愁。
这个孩子,还真是会在他心上动刀子。
两人一直坐到深夜,尼洛将张起灵送到房间,看着他脸上的羞恼脸上挂起一抹笑,“好了,既然不能确定,就住下吧,时间会证明一切”。
说完转身离开,只是那眼底笑意消失,唇角抿成一道线,如刚才劝说张起灵判若两人。
张起灵洗了把脸终于冷静下来,想着尼洛刚才的话,让自己静静躺在床榻上,脑海中是与解雨辰的点点滴滴,终于觉得突然离开有些冲动了。
或许成叔说的是对的,分开一段时间一切都明了了,他是如此,他也如此。
张起灵就这样在尼洛这里住下,两人仿佛回到以前在张家的闲逸,整天看书下棋,偶尔下山策马,更多的是看三个小豆包练功。
而另一边,解雨辰整个人有些阴沉,原本明媚的脸上一片冷漠。
拒绝了想要多留一阵陪他的吴邪,就连黑瞎子也在有生意的时候离开了,而解雨辰在张起灵两个月还没回来,开始疯了似的放出去人寻找。
就连张日山那里都去了几趟,在得知人没回张家后,解雨辰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书房两天,之后出来人更加冷漠。
转眼到了新年,解雨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黑瞎子,第一次开了酒,看着他举起杯,“瞎子,新年快乐”。
黑瞎子脸上依旧挂着笑,举起杯撞上解雨辰的酒杯,“新年快乐、小花”,话落收回酒杯仰头一饮而尽。
看着一杯杯喝进去的解雨辰,黑瞎子心中苦涩,在他还要再开一坛的时候将人按住,“小花,别喝了”,明明从不沾酒的人,就这样苦着脸在自己面前一杯杯的喝下。
拦住酗酒的解雨辰,看着他眼眶蕴藏薄雾,黑瞎子口中所有的话都变成一句叹息。
拉着人出了餐厅,将人塞进被子里,“小花,他快回来了,有什么话都要说清楚”,看着愣神的解雨辰,黑瞎子也不知道这话是与解雨辰说的,还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可现在看着无措甚至颓废的解雨辰,他才成年呢,生日还不曾过呢,心底再多的思绪,这个时候都不合适。
解雨辰将自己窝在被子里,他很后悔,明明不该这样的。
黑瞎子起身,看着缩成一团的解雨辰,忍下眼底的悲伤转身离开,回到房间坐了半晌,叹息一声缓缓躺下。
翌日,餐桌前,看着解雨辰安静的吃着早饭,黑瞎子将自己喝完的粥碗推出去,“花爷,瞎子的生意着急,一会就走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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