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就想起许多年前,在一次任务中谢重曾和同伴们落入敌人陷阱,困兽犹斗般死命挣扎。当晚他们同样是在荒郊野外,敌人藏身于黑暗中,数十道冷箭从不知名处射出,将他们逼退到一处,一并铲除。
谢重受了很重的伤,他全身是血、衣服破烂,在杀死最后一个敌人后瘫倒在草地上,呆滞地看着上方夜空。月亮弯弯,满天星星,荒地上全是尸体。
最后,他用一把火将眼前所见烧光。
他站在五丈外,望着前方熊熊烈火,但整个人像被黑暗吞噬般麻木而空洞。
许多年后他成为观辞,原以为不会再出现和当年相似的事,却偏偏事与愿违,在这个冷得快让人发疯的夜晚,枪声四起,他面沉似水,孤立无援,却又故作镇定。
这时,不远处忽然打来一道光。
观辞不可思议地抬头,子弹从他身后打来,射中前方车子的轮胎,却于事无补。
“上来!”车子在他身旁停下,车门自动打开。
观辞毫不犹豫地上去,一件大衣被扔过来,还带着余温。
驾驶座的车窗被按下,细长的qiang支探出,纪游眯起右眼,开始扫射。
qiang声频密地在耳边响起,纪游问,“这些人的头儿你杀了吗?”
“没有,还活着。”
“好,待会儿会很震,你坐稳,”纪游踩下油门,转动方向盘,撞向一辆打算逃走的车。
(作者:看到没有是配角这样做,不是主角。不暴力,都是假的。放过我。)
两车相撞,对方车门硬生生凹进去一块。
纪游冷着脸从后座拿出一把枪,跳下车,对面车子的人见躲不过去,也走下车。
本应渺无人烟之处,硝烟味极浓,观辞像完全和这些事隔绝开,将暖气开到最大,坐在车里看着纪游走进那间小屋。
五分钟后对方重新出来,将一人在雪地上拖行至五十米外的车前。
“伤你的人是他么?”纪游喊了声。
两人对视,观辞点头。
“胆子挺大,敢找我麻烦,”纪游确实和手里的男人认识,两人是仇家,但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对观辞不利。
纪游自己养的猫,每天哄着抱着,对他说一句重话都觉得心疼,居然会被人这样虐待。坦白说,他今天不把这人的皮给扒了,难消心头恨。
凌晨三点半,观辞舒舒服服地躺在车里,从纪游留下的外套里翻出一包奶糖,欣赏对方在外面的暴行。
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冷,但四肢都被冻伤,纪游解决完那位帮派老大后走向车子,拉开副驾驶的门,将他一拥入怀——
“对不起,我来迟了。”
他们在半小时后来到医院,观辞发现这儿好像是个私人医院,里面虽然灯光大开,但也空荡荡的没一个人。纪游抱着他进去,熟门熟路地踢开一扇房门,将他放在床上,去拿药和纱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