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寻一语不发,等到对方为他包扎完后,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,刺进男子右胸——“是不是叶兰观让你来的他又要变着法子折磨我吗?!”
青寻那会儿神志不清,在山里担惊受怕三天,饥饿与恐惧让他恨透叶兰观,即便如今站在他身前的人对他施展善意,也没放下戒心。
男子猝不及防,被他刺中。
“真是好心当驴肝肺,”他当即沉下脸,转身走开。
之后青寻清醒过来,在山里绕了几个时辰,被兰观带走。
他心中对那陌生男子有愧,却也没问叶兰观那人是谁,只记得当时对方脸色很差,对他比平时还要凶。
青寻试着回山里找那个人,但在里面转很久,都没找到他,甚至没有任何曾经有人在那儿生活过的痕迹。青寻忍了很久,终于忍不住去问兰观,“之前落云山上除了我们俩,还有别人来过吗?”
“没有,怎么了?”对方当时微微一僵。
也就是这个反应,让青寻觉得他是明明知情,却不肯告诉自己,之后再没问过他。
而如今两人独处于一个山洞中,青寻竟在兰观右肩上看到一个伤痕——位置和那人一模一样!
“怎么弄的,这是怎么弄的?!”他骤然失控,倾身逼近。
兰观后退想躲,他却穷追不舍,两人在山洞里打起来。青寻的身体状况在一点点变差,兰观却在逐渐恢复内力,他将这孽徒按在地上,踩住他的胸口,道,“你冷静点!”
“我怎么冷静,”青寻心中大悸,那陌生男子之后和他见过五次,都是在自己陷入困境中出手相助,这么多年,他是唯一对青寻施展善意的人,青寻早把对方当作是一个很重要的人,是心中很特殊的存在。
可如今告诉他——他是叶兰观?!
青寻心中大悲大喜,竟是脸色惨白,吐出一大口血。
兰观望着他那孽徒几欲崩溃的脸,觉得被人戳穿很尴尬,从他身上退开,装作漫不经心道,“我先出去一下。”
“你去哪儿?!”谁知这句话刺激到青寻,猛地向前攥住他的手,狼狈地跪在地上,低声道,“就在这儿,求你了。”
所以说不要让他知道当年的事,兰观抬头看了眼山洞外面,又开始下雨了,烦躁一点点在他心里生长——他想,这雨怎么下个不停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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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回头
两人皆沉默不语,洞口柴火的火势渐渐减小,阴凉的风吹进来,兰观仅穿一件里衣,忍不住抱住手臂,冷声道,“喂,你去”
话没说完,就见他那孽徒走过去添柴火。
知道自己帮过他后变乖了么,兰观抬头望他,在猝不及防地与他对上视线后,又慌不择路地转过头。
两人依旧没说话。
青寻坐在兰观一丈外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后者被他弄得很不自在,想出言训斥几句,又见他此时像丢了魂似的奇奇怪怪,因而索性闷声不吭,转身背对他。
良久,青寻忽然起身走出洞口。
外面还在下雨,但他似乎毫不在意,麻木地走进雨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