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寿觑着她的神情:“怎么了,沈姑娘有什么难处?”
“徐公公,能不能等我两日,现下我银子不够。”
她说完,徐寿眼中闪过狐疑,却还是点头:“好,你到时再来找杂家便是。”
徐寿走后,沈华鸢扶着门框,在秋日里站了许久,凉风吹来,好似从她心口破了的洞钻入,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冷。
朝后,萧庞宴回府,徐寿在书房里为他磨墨。
“银子给她送出去了么?”萧庞宴提笔问。
徐寿顿了顿:“沈姑娘说她现下银子不够。”
萧庞宴动作停住,抬起冷眸来:“她亲口说的?”
见徐寿点头,萧庞宴深沉幽暗的眸色中,不知在想什么,片刻后,他道:“从我账上支二百两,让凌风即刻去漠北。”
“是。”
入夜,萧庞宴回了院子,经过偏屋的时候,透过半敞的窗子,看见沈华鸢拿着男子所用的荷包,正在走神发呆。
这个时候,她宁可犹豫要不要求外面的人,也没想过再问他。
萧庞宴面无表情地离开,进了自己屋内。
快到入睡时,沈华鸢主动进屋,为萧庞宴铺床。烛火半熄,唯留一盏,她没有离开,坐在脚榻上,微微低下了头,露出纤细柔美的脖颈。
萧庞宴靠床挑眉,静静地看着她。
沈华鸢闭了闭美眸,伸手轻轻一褪,衣服掉落,身上唯穿赤红锦红莲肚兜,白皙的肌理滑如绸缎,起伏窈窕的娇躯,如将开未开的花苞,待人采撷。
她黑长的乌发都垂在右边胸口前,沈华鸢抬起头来,眼尾殷红:“王爷,我……”
那些贬低自尊的话,她实在说不出口,萧庞宴眼眸幽幽,彷如火焰跳动,他却不接腔,只等着沈华鸢自己说出来。
沈华鸢觉得喉咙干涩,她舔了舔唇:“我……我来侍寝。”
说完以后,她感到自己的面颊如火般烧了起来,耳垂红粉一片,连带着脖颈都透着轻红。
室内很安静,忽而,萧庞宴一声嗤笑,带着嘲冷,让沈华鸢如堕冰窖。
“出去。”他毫不留情地拒绝。
沈华鸢娇躯僵了僵,仿佛生生地挨了一巴掌般,十分难堪。
她再一抬头,萧庞宴已经躺下来,闭上了眼睛,显然是没耐心继续听她说了。
沈华鸢指尖勾回自己的衣服,窸窸窣窣地穿上,但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水珠,接二连三地从眼眶中冒出。
萧庞宴听她小声啜泣的动静,不由得拧眉,睁开薄眸看向她,沈华鸢还跪在脚榻上,衣服倒是穿上了,只是没系,那肚兜更加红的发暗,锦莲像是活过来一样,绽放着幽香。
“你又哭什么?言而无信的人是你,本王还要事事都看你愿不愿意?”
沈华鸢纤细的指尖擦去泪水,眼眸红彤彤的,哽咽道:“王爷,我被人骗了。”
萧庞宴坐了起来:“骗你什么了?银子?还是别的?”
“银子,我好不容易为接济父母筹来的钱。”沈华鸢哭着,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明白了。
萧庞宴有些暴躁地捏了捏眉心,语气也跟着凶戾起来:“你也就只会在我面前逞能。”
沈华鸢垂泪不已,薄嫩的肩头跟着发颤,身姿一动,便看见细腰纤瘦,一掌尽可在握。
她要不是被银子逼的走投无路,也不会想邀宠,沈华鸢平日就像个利爪的猫儿,真的碰上棘手的局面,反而要找靠山护着。
萧庞宴挪开目光,眼底漆黑摄人:“不准再哭,记住这次的蠢,下回不许再犯。”
前世,他也总是这样教训沈华鸢。
她止住哭腔,连连点头,随后一点点系上自己的衣裳,抬起被水洗过的黑亮美眸,问道:“王爷可不可以借给我两个侍卫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萧庞宴扬眉。
沈华鸢敛眸,不知是不是萧庞宴给予了底气,她的神情倒是平静多了:“想出口恶气。”
萧庞宴沉息片刻:“你出去吧,我想想。”
沈华鸢起身,犹豫了两下,还是道:“谢谢王爷。”
她走后,萧庞宴躺下重新闭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