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恣买了记忆消除,往姜富身上一拍,后者便在睡梦中皱着眉头揉起脑袋,半晌,他实在太疼,疼醒了过来。
一睁眼,就看见自己弟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。
姜富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睡过去的,但他记得自己趁弟弟不在,想先尝尝女大学生的滋味,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了。
这……这是自己被抓了个正着?
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?
“小荣啊,我——”他还没开口说两句话,就觉得浑身剧痛。
尤其是脸,怎么这么疼啊!他是被姜荣打了吗?
冬恣看着他肿成猪头的脸,忍笑忍得嘴角抽搐起来。
付长荀戳了他一下,冬恣才按照原本商量好的剧本开演:“大哥,你昨晚进了我的婚房!你竟然趁我不在就……”
姜富当场被抓,不免有点心虚,说话的语气也没有那么颐指气使了:“那你也不能打我啊,我可是你大哥。”
“我没有打大哥呀。”冬恣说得理直气壮——毕竟的确不是他打的,是付长荀打的,“是大哥被我撞见,自己想趁机逃跑,从床上摔了下去。我还没问大哥,为什么要在我不在的时候觊觎我的东西?”
是这样吗?
姜富只觉得头很疼,什么都想不起来了,可能是撞到了脑子。
他略微有些底气不足,含糊两句,目光又对准了后面的新娘。
他眼珠子转了转,忽然又大声起来:“明明是她先勾引我的!”
说着说着,他似乎被自己说服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,新娘自己坐在婚房里,勾引到了门外的你?”冬恣越听越离谱,“你找的这借口也太烂了。”
姜富涨红了脸,衬托着他那青青紫紫丑陋不堪的脸,看上去像个五颜六色的颜料盘,多少有点滑稽。
“你到底是谁弟弟,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?”他恼羞成怒了。
冬恣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,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受害者身上,反正在他们眼中,这些被拐卖而来的女人都不是人。
这个扭曲的、令人窒息的村庄,以及扭曲的、令人窒息的人。
付长荀轻轻叹了口气,提醒冬恣不要跟NPC车轱辘了。
“好,大哥,你要不要先叫个大夫来看看。”冬恣便换了话题。
姜富憋着一口气:“不了。”
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趁着弟弟不在,想偷吃,那传出去也不好听,从床上摔下来显得更丢脸。
他龇牙咧嘴地正准备回自己房间,就突然想起来什么。
“爸不是罚你跪祠堂吗,你怎么自己偷偷溜出来了?”他回头看向弟弟,“你不会是想挨家法吧,那我也不介意。”
这兄弟俩好像关系没有那么融洽啊。
冬恣旁敲侧击:“凭什么挑这个时间让我跪祠堂,我不服。”
姜富冷笑:“谁让你跟生你的那个女人走的那么近,她都快死了,万一有病怎么办?你得病我不管,反正别传染给我们。爸也是为了你好,以后少去看她。”
——也是啊,姜家这么多儿子,他们的母亲去哪了?
付长荀现在得知了答案,他们的母亲也是被拐女性。
只不过这些被拐卖的女人,她们生下的孩子非但不理解、不同情她们,反而变成了承载恶的载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