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恣的意志力太强大,足足念了十几分钟,引导的话语才终于结束,付长荀开始帮助他回忆当时的场景。
冬恣皱着眉,断断续续道:“我看到了阿荀……不对……”
“是阿荀,但是他的帽子戴得有些靠下,挡住了半张脸,下巴看着有点模糊……等一下,这个人是阿荀吗……”
“不太像了……看着不太像……”
果然,记忆是会骗人的,但当时看到的场景不会。
催眠本应到此为止了,但付长荀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“你很喜欢付长荀吗?”
问完,他陡然意识到这样做不太好,却又忍不住期待着一个回答。
“不,我不是喜欢他。”冬恣直愣愣地说,“我爱他。”
前半句话差点让付长荀暴走,后半句又让他惊愕失语。
一般没有经受过专门训练的人,不可能抵挡得住催眠,所以,冬恣的话完全出自本心,就是他的真实想法。
付长荀的脸蔓上一点红色。
探听他人隐私,实在不好,罪过罪过。
他匆匆解除了催眠,道:“你看见的应该不是我,被催眠的你也意识到了不对,那个人戴着遮脸的帽子。”
冬恣没有被催眠时的记忆,当然不可能再重复一遍话。可他脑海中那个人的形象却渐渐清晰起来,而这些细微的变化,足以让六年后的他察觉到异常。
对方虽然穿着和付长荀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的衣服,但身高稍微高一点,声音也有些发哑,与付长荀完全不同。
冬恣刚凑近过去,想和付长荀解释一二,后者就小声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
“我的小宝贝啊,快过来,这边没人!”
“哎呀……讨厌……”
“让我亲亲,回头给你请一顿大餐,嘿嘿嘿躲什么……”
一男一女的声音从小巷另一头传来,随即,两道影子交缠着闯进巷子。
一阵接吻时产生的声音回荡着,在巷子中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他们太过投入,完全没有发现这头的付长荀与冬恣。
这就开始……了?未免有点不顾及路人的感受,两人一阵失语。
但付长荀还被冬恣按在墙上,动作姿势都有些暧昧了,他不禁有些尴尬,用气声轻轻道:“我们先出去吧。”
冬恣也没有看活春宫的爱好,手缓缓往上移了一点,挡住付长荀的眼睛,便裹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巷子,回到了热闹的大街上。
“幕天席地的……不太好,估计是露水姻缘。”他干咳道。
付长荀笑笑:“怎么不好?你对这种事比较抵触么?”
死亡命题!
这要怎么回答?
冬恣瞬间头脑风暴起来——答没有,那就是支持他们乱搞,答是的,那就很有可能会丧失以后的性生活。
怎么回答才是最优解?
他在这一刻想到了几百个答案,最终开口道:“不抵触,但如果你不喜欢,我以后是绝对不会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