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川……
贺平川如此直白,南漾稍稍愣了一下,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说什么。
戚慕安轻轻咳嗽一声,“安先生,漾漾因为孩子的事情,想要见你。”
贺平川的目光在南漾脸上凝视了几秒钟,“我知道。”
南漾双手拧在一起。
低声说道,“安先生,你的骨髓配型和我们家孩子的骨髓配型成功了,只要你愿意为我们家孩子捐献骨髓,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。”
贺平川看了戚慕安一眼。
戚慕安轻轻的抿了抿唇瓣,主动起身,“漾漾,你和安先生聊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离开的时候,戚慕安轻轻将手覆盖在南漾的肩膀上,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。
似乎用这种方式告诉南漾,他会一直在外面,让南漾不要怕。
等戚慕安离开。
贺平川问道,“你和贺禹州的孩子才相认几天?当真可以为了一个刚刚相认的孩子付出一切?”
南漾眼眶微红,“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,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她就是我的一切,孩子的命比我的命都重要。”
说着。
声音里掺着哭腔,微微变得沙哑。
贺平川笑了笑,“没关系,我并不会要了你的命,但是我想要你帮我要了贺禹州的命。”
南漾猛然抬头。
眼神里下意识涌出来的恐慌不言而喻。
贺平川笑了笑,“有这么惊讶吗?私生子和婚生子,斗的你死我活不是很常见吗?”
南漾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我一直听贺禹州说,你们兄弟之间关系很好,我还听说,你曾经还不计前嫌,用自己的骨髓救过贺禹州的命,贺禹州当你是兄长,也当你是朋友……贺禹州错信温妍的话,以为温妍怀了你们孩子,甚至将孩子视如己出……”
贺平川哈哈大笑。
其他桌上的客人忍不住侧目而视。
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,身子重重地往沙背后一仰,“你接到贺禹州得白血病的时候,我们才多少岁吗?你以为那时候若是我拒绝给贺禹州捐献骨髓,章雅还能让我活着吗?”
南漾唇瓣变的苍白。
贺平川闭了闭眼睛,“当我是兄长,也当我是朋友,你知道我的这一双腿是用多艰难的办法治好的吗?你知道现在我的体内依旧残留着毒素吗?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,我随时会死,而这些,全部是拜贺家人所赐!
你应该知道了,我母亲是怎样死的,我母亲做错了什么?只是听信了贺政谦的花言巧语,只是以为贺政谦会离婚娶她,她只是相信了爱情,结果就死于非命!贺家欠着我母亲的命,现在贺禹州是贺家的当家人,贺禹州理应还我母亲的命!”
南漾的唇瓣稍稍颤抖,“我知道你是无辜的,但是你的母亲……明明知道贺政谦是已经成家的人,却还要在贺政谦婚姻存续状态下将你生下来,这是你母亲的错,更进一步说是贺政谦的错,但是这和贺禹州有什么关系?”
贺平川忽然笑,“这么说,你心里还有他?你还爱着他?”
南漾一字一顿的说,“我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贺平川:“就事论事?南漾,我没有办法原谅贺禹州,我更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去救贺禹州的女儿,人各有命,兴许你们的孩子,只能走到这个年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