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知您是否知晓那个?”
“那个?”
瓦尔西里哈哈两声,“阿芙罗狄大人,就是那个啊~最近闹出很多事情的那个。”
梅塔梅尔当然清楚对方值的是“哪个”,可他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,专心致志地看起之前不屑一顾的游戏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说到底,我的消息来源也很有限。”
“请别开玩笑,阿芙罗狄大人。”
瓦尔西里拼命暗示着,但当他看到梅塔梅尔不为所动的神色,便只得放下讨巧的心思——不想承担事情暴露的责任。
国王陛下对神水和阿尔贝托相关的事宜可谓深恶痛绝,任何被护卫队查处到“非正常行为”的家族全都被肃清。瓦尔西里不想提及“神水”二字也是实属正常。
然而,梅塔梅尔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。没有风险的投资不会令商人上进,正如乞丐永远是乞丐一样。
“如果没有其他事,我就回去休息了。”
时钟已经转过零点,新年的第一天已经过去。梅塔梅尔本来还打算在家中度过,可现实总是不如他的意。他明明还想画一张《斯特利尔新的一天》。
瓦尔西里并不知晓公爵的思维已经散到充满文艺气息的画作创作上。他见梅塔梅尔作势要走,顿时着急了。
“请等一下。”他咽了口唾沫,“是神水。我想购买神水,不论花费什么代价!”
“那可是违禁品。”
“对外都是如此。但是,我们就不好说了。斯特利尔的诸位子民都听过国王陛下伟大的故事。无数次在枪林弹雨中完好无损、总是有神雷相助……”
“若是传闻并非虚假,那么我就只能得到一个答案……国王陛下……他……是否……并非普通人呢?”
“你可知……自己在说什么?”
梅塔梅尔含笑地抽出一柄短剑。缓缓地……以像是故意让瓦尔西里看的动作将短剑对准他的喉咙。
以他们地位之差,梅塔梅尔哪怕直接杀了都不会遭受任何惩罚。这更是激起了瓦尔西里对权势的渴望。
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,为了掌握别人的命运,为了不再卑躬屈膝,他必须……必须让家族更为兴盛,让瓦尔西里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家族!
“我想这其实并不是秘密,只要是跟随过国王陛下出兵作战的应该都知晓。而且我也并不会四处宣扬。这……只是我个人的一个胡乱猜测。”
“既然是猜测,就不用说出来。让它沉入玫瑰花瓣的底端就行。愿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。瓦尔西里卿。”
“请等等!阿芙罗狄大人!!”
瓦尔西里的家主不顾仪态,踉跄起身向梅塔梅尔伸出手。他是多么想抓住神的眷顾,只可惜最后也只摸到神明留下的余光。那即是门外点燃的蜡烛之光。
他……没有抓住这个机会。
“可恶!”瓦尔西里狠敲着地面。他姿态已经放得何等卑微。此时又是何等狼狈。满腔的不甘与一路受到的屈辱纠结在一起,化为愤怒与怨恨。
“不过是国王陛下的玩物。”
他……一定要得到神水,获得完美的继承人,让瓦尔西里成为斯特利尔第一的大贵族……甚至是……国王。
……
等梅塔梅尔回到宅邸,已经是凌晨一点。
这个时间,他也没有闲心再去画室了。
可他没有闲心,另一个人却有。
梅塔梅尔饶有兴致地抬眼,一晚上的无聊直接被扫空。他直接推开画室的门,说道,“真稀奇。你难道被我传染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