淤芝轻声推门走进去,半合上门转过身。
整个书房的光线不是很足,窗帘只拉开十厘米左右。
淤芝在书房前厅没瞧见人,径直往后走。
她只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。
自己再往前走几步应该就到了席寂川平时休息的地方,说不定就是他的卧室。
卧室在一定意义上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,也是最私密的空间。
他明令禁止自己进来。
她现在就是踩在大佬的底线上疯狂试探。
淤芝猜得很准,席寂川确实在打通的卧室里休息。整个人脸色白地躺在床上闭目浅眠,被时不时的咳嗽闹得睡不安稳。
淤芝就站在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,纠结了好一会儿,转身打算离开。
她不能因为大佬对自己好就无底线的任性。
他不想让自己做的事,她不会做的。
“咳咳。”
“咳!咳-咳咳……”
一阵剧烈到几乎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管不了那么多。
淤芝拔腿就往过去跑。
席寂川支着胳膊撑起身子趴在床边,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人直不起身。
他伸手去够床边桌上的水杯,也因为数次的咳嗽而打断。
突然,水杯被一只葱白玉手递了过来。
席寂川的后背也被人抚拍着顺气。
隔着丝滑柔软的睡衣布料,淤芝摸到了席寂川根根分明的脊柱。
掌心下的温度很烫,淤芝的心也跟着烫。
席寂川喝完水止了咳,淤芝顺势收了手,眉眼挂着心疼。
等席寂川靠回去,淤芝才问:“要不要再喝点水?”
得到了席寂川的否认。
“我刚吃了药,不能喝太多水。”席寂川哑着嗓子说,眉心微微蹙着。
每一次开口,嗓子眼都像是在吞刀片。
淤芝:“哦哦。”
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瞄一眼地面,瞄一眼席寂川。
这样半躺着的大佬,她还是第一次见呢,还看到了席寂川手背上多了三四个针眼。
另一只手上还贴着滞留针。
淤芝心头仿佛也像是被针扎了,刺疼刺疼的。
席寂川本就话不多,嗓子炎不舒服更不想开口。
淤芝见他不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听话要进来,也怂巴巴的不敢提。
不过以现在大佬的战斗力……他说也说不过,打也打不过。
席寂川顺手抄起文件,看了一眼便合了上去。
扭头转到淤芝这边。
“老公,你是不是还没吃饭?”淤芝这会儿想起她拿来的保温桶,打开给席寂川看,“这是我跟宝宝们一起弄的馅料,亲自擀皮包的饺子,你尝尝?”
圆滚滚滑嫩的饺子冒着热气递到席寂川嘴边。
席寂川微微启唇。
嘴边的饺子却被对方撤回了。
“不过你现在能吃吗?”淤芝不确定地问。
席寂川:“……”
他下午为了吃药忍着刀片嗓每次吞咽的痛苦,喝了半碗寡淡的白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