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于楚宛的狼吞虎咽,楚晓则是斯文了许多,只见她正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着。
“姐,这馒头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,至于这么舍不得吃么?再说了,你不是说大姐蒸了很多么?哎我还以为爹娘没了,咱们以后就是没人要的小可怜了幸亏大姐会做些吃食,否则岂不是要饿死我了。”
楚宛一口气说完后,还十分庆幸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。
这画面---楚晓简直没眼看。
“你个小没良心的,大姐为了我们都不想成婚了,你却在这一门心思的想吃食,要我说你什么才好?”
“啊?大姐不是说要带着我们一起嫁人的嘛况且,未来大姐夫不也同意了?你还瞎想什么呢?”
真是个小傻瓜,楚晓暗自想到。
“昨儿个,你见到未来大姐夫的母亲没?”
“看到了啊”
“她与平日里可有什么区别?”
楚宛沉思片刻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貌似是有的,以前她大老远看见我就笑,昨儿个板着一张臭脸,活像我欠她好几两银子似的。”
楚晓听到自己妹妹的形容,略感欣慰:幸好还能看得懂眼色
她继续跟妹妹讲着所谓的大道理,“你看,我们爹娘前脚去世,那些人后脚就露出了本来面目,你说,若是姐姐当真嫁去了李家,不说姐姐,就是我们,估计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。”
楚宛虽然才十岁,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,此时的她也顾不上馒头不馒头了,忧心忡忡的看向自家二姐,“那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哎难就难在这儿,我也不知道,钻进死胡同了。”
站在门口的楚玉心中思绪万千,不是白眼狼就行。
她缓步走上前,“晓晓,宛宛,我想过了,明儿个出殡,我摔盆。”
“大姐,历来就没有女子摔盆的,要不”
楚玉摇了摇头,“要不怎样?难不成把老宅的那群人招惹过来?亦或是把李允之那个假模假样的给叫来?”
“那倒大可不必,只是,我怕到时--周围风言风语影响到姐姐的名誉。”
她挑了挑眉,看向低头思索的晓晓,“你是想说女子名誉大过天?于大姐而言,名誉不过是虚名而已。”
“可是”
眼见着对方还想絮絮叨叨。
楚玉果断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,“没可是,爹娘走了,以后这个家就是我做主,听话,大姐不用你操心这些。”
场面瞬间有些尴尬。
突然,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静。
“大姐,二姐,外面下雪了,你们快看!”
只见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飘落下来。起初,它下得很小,零零落落,向天上掉下了白砂糖。雪花随风飘动,落到房子上,落到手上,落到地上,漂亮极了。
后来,越下越大,雪花也从雨滴般大小变成了鹅毛般,一片一片从空中飘落下来,一会儿会儿的功夫,地上就铺满一层雪白。
看着家里的青砖大瓦房,再想到那些跳梁小丑家的土坯房,她瞬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。
站在一旁的楚晓,很是好奇的问道:“姐?好端端的你笑什么?莫不是因为‘瑞雪兆丰年’?也对,我们家的田都雇给别人了,若是有个好收成,咱手头也能宽松些。”
‘咳咳咳’,楚玉清了清嗓子,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“明天就知道了,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。”
楚晓:“”什么意思?希望有个好收成还不对了?
“主人,你不去把家底先数好么?难不成想按照原剧情走?”空空眼见着她不干正事的模样,不由心急的催促道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,这就去,别急。”
她先是把两个妹妹都叫到里屋,接着点上油灯,即使亮度不能跟灯泡相提并论,却丝毫不影响她拿取银子的度。
楚晓见状很是纳闷,“姐?我们不去守着爹娘?到他们房间来干嘛?”
楚宛站在一旁,看到大姐在屋子里四处扒拉,床底下摸出个小布包,墙壁中的夹层缝中取出个小布包,屋梁上有,坛子里也有,不一会儿,桌上放满了小布包。
楚玉上蹿下跳的好不容易把这些都找了出来,不得不说,原主的体质还是不错的,看着弱不禁风,其实被自家爹娘养的很不错,就拿刚才到处找东西就可以看出,若是身体真不行,估计早就累趴了,而她现在除了感觉手有些酸之外,并无其他感觉。
俩个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大大小小的布包,“这是?姐?你这是狗鼻子?连爹娘藏钱的地方都知道?”
楚玉摆了摆手,“用脑子想想,整个家里,也只有这几个地方能藏钱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解开布包,把里面的碎银子倒在桌上。
楚晓用手指了指眼前的碎银子,有些不敢置信,“这么多?”
“不多,这只是你看着多而已,估计全部算下来,都不够两张银票的。”
楚玉继续说道:“不过咱家有良田,饿不死你们的,放心吧。”
要她说,原主爹爹--秀才的名头还是非常有作用的,别的不说,光是免除赋税这一项,就足够让人眼红。
毕竟,秀才能享受到的免税不是五亩、八亩,而是足足的五十亩、八十亩!
也正是因此,楚老头才会和自家大儿子断绝关系,原因很简单:想借点光--没借到。
楚宛学着自家姐姐,也开始了翻翻翻,没过多久,她兴冲冲的把刚翻出来的布包放到了桌上,显摆得瑟的说着,“大姐你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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