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休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姑姑:“当初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不是你们主动来找我回去的?是我母亲……求的你们?”
“为什么?”薄休转向他自己的母亲:“那时候我记得你有份正常的工作,养活我们两个应该不是问题了。还有父亲走前给家里留下的产业……”
叛央忽然打断他的话:“薄夫人,您当初的工作……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阻碍?”
薄母如今,也被这乍然的反转惊失了神,她看着薄休怒气的双眸,又渐渐把目光转向叛央身上。
叛央一如既往的盯着她,眼神里没有波动:“如今,这里没人能害你第二次。”
叛央觉得自己两世的记忆加起来,怎么也得算是个前辈了吧,如今在她眼里,薄母的心思一眼就能够看透。
薄母却嗫嚅着,说不出口。
叛央最看不了她这幅紧张兮兮,惶恐不安的神色,她索性抬了抬上半身,力图插进几人中央去。
“其实这件事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事!我说!”薄母在这时候忽然开口,她的眼里已经褪去了刚才的不安,看向叛央的眼神充满了信任。
虽然是柔弱的人,可是也清楚这件事必须由她自己来开口。
叛央终归只是个外人,将她卷进来的话,她说的话一没有证据,二会给她惹来麻烦。
薄母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了:“没错。当年,你父亲死后,她们逼着我转让了你父亲的产业。”
“那时候我天天睡
不好觉,每天都会担心她们会不会派人到我的单位打砸抢,甚至,会不会影响还在上小学的你……”
薄母仰着头,力图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:“是我没本事,一直都护不了你……护不了你父亲留下的东西。如果不是那样,我绝不会将你送出去!”
“你!”老太太一拍桌,脸上是难看的青色。却没有词儿否认。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,让薄休明白了一切。
“是你们……威胁了她。”他转过头去的表情,已经十分难看。眼底的阴沉骤显。
“但是……为什么不早和我说?”薄休低声道,问的是薄母。
薄母的眼神低落悲伤:“你小的时候,我们无力反抗现实。而你长大了之后……”
“你还懂得孝顺我,没有为我当初的无能而嫌弃我,我还要奢求什么呢?”薄母的眼神,悲伤中又带着欣慰:“和你说什么?说你母亲当初是怎么违背了你父亲的嘱托,将你交给薄家的吗?说我当初怎么以一个无能母亲的身份,保护不住自己的孩子的吗?”
“你都不责怪我了,我还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叛央看着看着,只叹薄休和他母亲都藏得太深。该说都是善良过头的人吗?薄休回来的孝顺,让他母亲也无颜再提。可是当年的事根本不是她的错。
而薄休,只能说遮掩的太好,让自己母亲只觉得是儿子和她不亲近了,完全没想到他对于当年的事有多么
在意!
“你、你,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!”薄家老太太似乎从没害怕过她们把这件事捅出去,只是单纯觉得难堪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