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原来会到的话,现在她不想了。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因为她真的会痛。
和梁王这么些年来的一同扶持,她记在心里,可是居阑对她的一昧付出呢?她怎能当做视而不见?
叛央心里明白,就算最后她帮助梁王登上大宝,居阑的命,她也是一定要的。如果不能留下,至少能死在一起。
她微阖眼眸,再转过身,在宫内绕了绕,准备找个别的位置出去。
在一处宫墙下,她无意间仰头看了看,却乍然对上一对眼眸。正在注视着她的眼眸。
叛央看着城楼上高高站直的那个人,高处的风扬起她的头发,眼底却闪现着深深的恨意。
她冲她招招手,示意她上来。
叛央想了想,还是上去了。
她登上城楼之后才发现,自己很少上来这样的地方,至少在这之前是没想过的。登高望远,能看到半片南边城,都在脚底下匍匐着。
她很少想要自己独揽什么大权过,似乎,从她出生起就没有想过。但是,对于在她身边的人,她一直都多几分宽容。
似乎,能够一直陪伴着她的,并不多,而对于每一分,她都倍感珍惜。
“真美啊。”郜冰兰看着远处,不知是在说别处,还是在说她:“我们,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吧。”
“有必要见吗?”叛央不耐:“你到底有什么话,我的时间不多。”
“我想知道,”郜冰兰转过身,看着她,眼神里充满着愤怒:“你对我
做过的事,有没有片刻的懊悔过?”
她那张美丽而又怨毒的眼睛,刻印在叛央的眼睛里。两个在南边城中,同样姿容绝世,同样被奉为传说的女子,目光交接之下,在这片苍茫的风中,碰出不同的光泽。
叛央低头,没有立刻回答她。
“没错,我当初,是嫉妒你和居阑哥哥要好。”郜冰兰紧盯着她,说:“我想过要惩罚你,但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。”
“同样是女子,这对一个女子是多大的侮辱,你明白吗?”
叛央听着她字字泣血,眼神动了动。但她张口,说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词:“侮辱?你觉得,我侮辱了你?”
“我能问问你当初怎么打算我的吗?是把我毁容,还是暴打一顿逐出去,我都得受着,才不算是对您大小姐的辱没是吗?”
“别笑了。”叛央轻轻摆了摆发梢,说:“是你先来找茬的对吧,那还不许我反击了?至于反击的方式,对不住,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,也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一个。”
“所以,我反击的招数,还必须得中规中矩,不损了你的名声?跟小姐你不同,我是在青楼长大的,不懂什么过人的手段,也没有招来人为我打人骂人的能力。”
“我的反击,就是这么龌龊,不择手段。”叛央低头,在她耳边说:“怪谁呢、怪你太傻了吧,怨不得别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郜冰兰气的浑身发抖:“我早就猜到了……你
果然,没有丝毫悔改之心。”
“悔改什么。”叛央转了个圈,姿态依旧轻盈端方,叫人想起她那天跳的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