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份儿上,居阑也沉寂了,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老将军捂住额头: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。”
“我一直比较,关注这个案子。”居阑点头:“或多或少有些见解吧。”
老将军冷静的看着他:“你……到底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居阑的眼神一顿,随后,隔了很长时间才说话。
“我对你们之间的权力斗争不是很感兴趣。”他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我只要,保证我在乎的人安全。”
这件事还是被压下去,但是那次之后,朝堂中的局势大变,新兴的一些势力占据了主位。包括老将在内的势力,隐藏在背后。
皇帝的身体也渐渐苍老下去,不过他还算健康,只是年迈不可避免,任哪个太医看,都知道时候不久了。
天气渐渐冷下来,叛央裹着一道披肩,站在廊檐下,看着北风怒号。她心情也很复杂。
梁王在京的势力渐渐起来,她这边倒也安分了不少,原本以为会有的一场腥风血雨没有来临,而是意外的平静下去。如同静如止水的湖面。那些刺杀她的人,也随着秋冬的寒风兴起,如同落叶一般吹走,不见踪影。
廊檐下走过来一个人,叛央看了他一眼,跟着他的脚步,走下廊檐,一步步迈入冷风之中。
前头那人注意到她的些微瑟缩,上来给她肩膀上换了一条更厚点的围巾,然后拉住她的手,往前面的马车走去。
“过段时间,有外地使
臣来皇城。”居阑看着叛央,说:“到时候街道上会有很多人。我会和太子一起去接。”
“哦。”叛央一句话回应,继而眼神停顿下:“太子殿下?”
居阑本想着和她说热闹点的事,勾起她一些兴趣,自己好让她当天出门。哪怕不肯出门,站在楼台上看看也是好的。
她对太子感兴趣。居阑的目光暗了暗。
叛央继续拉扯着他的袖子:“喂,问你呢,太子当天什么时候出来?穿什么样的衣服?人长什么样子?”
居阑别开她的手:“你对太子那么感兴趣做什么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刺杀太子呢。”
叛央的眼神暗沉下去,如同金属散发无机质的光,同时唇角勾起一抹微笑:“怎么会呢。”
“我就是很好奇,想见识下皇朝未来的皇帝是什么样子。”她笑道:“不行吗?”
“行。”居阑点头:“到时候我身边的就是,你在哪里?等我办完事儿后去找你。”
叛央说:“不用找我。那天人那么多,你肯定很忙。”
居阑默默转过头去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。因为一般这种情况,就意味着叛央不想见到他。
虽然她也没几次是想见到他的。
叛央说:“说起来,我记得皇帝有三个儿子,对吧?”
“嗯。是这样。”居阑道:“不过,四皇子在上个月,因为严重过敏产生的反应,毁容。”
的确,这件事宫内传的沸沸扬扬,四皇子是个性子懦
弱的人,平常不参与别的事情,也没有受到宫斗威胁的理由。毕竟他这样子,无论对谁来讲都不是威胁。
可他偏偏就突然外出过敏,身上脸上都是红斑。后面好不容易养好,脸却毁容,恢复不来了。
如果叛央是站在皇子的角度,也看不清这件事的原委。但她现在却清清楚楚的知道,因为,那就是她弄的。
对于皇子而言,这样的兄弟没有任何竞争力。可她们背后却不是皇子。身为一个民间带回的王爷,想要名正言顺坐上那个皇位,需要的,是把所有排在他前面的皇子都舍弃。
不过,本来梁王是要那人的命的。被叛央随意改了改手法,变成了过敏重病之下的毁容。虽然梁王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,做这种事后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事。但好歹最后结果是一样的,便也够了。
外地使臣来的那天,街上果真很热闹。叛央没有呆在阁楼里不动,如今派来杀她的人也消失好几个月了,她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还没什么问题。
走在大街上,蒙着面纱的她,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。自从和居阑认识后,那人便不许她穿很暴露的衣服,因此她走在大街上穿的都是比较正常不显身材的,加上扣着面纱,吸引的注意力就不会很多。
她绕过几间店,往店面里面看去,里面的人,目光触及她的时候,短暂的缩了缩,叛央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,
几人的目光一错即过。
她缓步的走在大街上,四周的一切,在她的视野下,都成为了摆设。
突然,从旁猛窜出来一个人,差点冷不丁将她撞倒。她身体后仰的同时,那人也撞一个趔趄,两人都没倒下,却迎来一双拉过她的手。
“快跑!”前头那个,似乎是个年轻人,就是刚刚撞倒她的人。她被那人莫名其妙拉着跑,绕了好几圈,在隔壁街道停下。
两人停顿片刻,那人回头,面向她的时候,二脸懵逼。
“你是谁?小云呢?”那名年轻公子,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绿衣,一双眼睛闪闪发亮。
叛央说:“小云是谁。”
“小云是我的侍女啊。我们好不容易逃开那些人……”这位年轻公子满脸的绝望:“别告诉我,刚才我撞到那一下,拉错了人……”
叛央倒没留意他身后是不是跟了人,估计跟的话,也被他甩到不知哪里了。
“你们在躲人?”叛央难得,对别人的事多了几分兴趣。当然不是她好心。而是——这人的服饰看上去便是达官显贵,而了解这些人的动向,一向是她的职责范围之内。
“啊,还不是为了躲那个煞神!”那小公子呼着气,拍拍额头:“不远处画舫上有场聚会。很多人都去,我也得去。”
“可我居然听人说我们最怕的那个煞神,他他也来!天啊我可不能上船去,万一被他瞧见了。皇……啊不,父亲他还叫这人做我下
旬的师父呢!不行不行,我得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