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……被放逐的流民。回不去大海的怀抱之中。
叛央也能理解那种感受吧。就好比,她知道自己是自愿来到岸上,但只要她想,随时都能够回到海里。可钟阜不能。这种感觉就显而易见的难堪。
她想,钟阜是不是在人类的岸上,就好像自己曾经在深海中一样,融不进人的群体,也不能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乡。这种孤独,和自己曾经相比,哪个更甚一点?
“那你今天怎么了?”叛央说:“话说你有日行千里的本事啊,居然能追得上那个玩意…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钟阜揉了揉额头,道:“只是大概明白你被什么东西抓走。”
“那时候,我精神极端紧张。突然就能闻到地面上的水迹。”
“闻到?”叛央顿了下。
“那时候,也不光是嗅觉,好像连同听觉,视觉,味觉都变了不少。”钟阜看了看自己:“……现在又没有了。”
“是不是你紧张时候,激发了本能?”叛央想说厉害呀。这是龙类的直觉吗?
“我跟着那水迹,也没看周围有什么人。只觉得自己一直跑,一直跑。直到坠入了海中。”钟阜道。
叛央沉思下,觉得钟阜与此同时觉醒的恐怕还TM有龙族腾云驾雾的本事。他身边那人怕不是都得成虚影了。
“然后,我就没有什么意识。”钟阜说:“在水中的记忆,没有。”
“在水里的时候你倒还挺听话的。”叛央嘀咕:
“说什么听什么。叫你浮上去也乖乖的浮上去。还知道避人……”
“那水里的模样,怕不是你最原始的状态。”叛央道:“你这次只有一条尾巴变成了龙,真在水里面多泡会儿,会不会整个人都变成了龙。”
想想看,似乎也不是件美事。
“我不清楚。”钟阜揉揉额头:“原本,我还一心想要回到海里……”
“嗯?”叛央听他有下文。
“现在,我觉得在岸上待待也不错。”钟阜把话说完,脸上浮起一丝笑意。
两人终于回到了宾馆,这一天天累的不行。钟阜说叛央在海底看到的东西先不急,那些玩意跑不了。等他隔天组船去捞。
叛央说你不是龙的后裔吗,怎么还组船去捞,这么先进的方式不适合你的身份。
钟阜说龙有什么好的,下水就晕不说,还得防着被人看见,现在租船多方便,还有人帮着打捞。过后给钱就行。
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剩下,只剩下钱。
这话听着叛央分外恼怒,总觉得被嘲笑和奚落了。后面钟阜给她解释说没有那个意思,这是穷人综合症,习惯了就好了。
但是一点没得到安慰。
“你们两位大佬去哪儿了?”回旅馆,蒲建柏在门外叨叨:“来这儿之后没见你们怎么办正事啊,整天除了逛夜市还是逛夜市,怎么办正经事的人好像只有我呢!”
叛央心道我们办的事可大呢,或许比你们以往那么多次出海办的事都大
了。
“对了,正好你来了。”钟阜打开门对门外吵吵嚷嚷的男人说:“帮我租条船,打捞些东西。”
“你说啥?”蒲建柏吃惊了:“难道你们还真有发现?”
“在哪里发现的?夜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