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代的帝王,不是叛央那个时代的颜川。那么,既然不是颜川,她就没必要,去要那凤冠霞帔,万人朝拜。
都没有意义。
“你……你可不可以……”郏舟低声,低眉道:“可不可以……不要和他成婚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叛央很实际的说。
“因为、因为我……”郏舟脱口而出:“我可以带你走!”
“哦?”叛央挑起一边眉梢,好奇的看着他:“带我走?带我去哪儿?”
“浪迹天涯吗?四处为家吗?”
“那么,这样的生活,我为什么要答应?”
还没出口郏舟就后悔了,果不其然,被她用这样的言辞羞辱。他愤而转身,竟然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。
叛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,还好,这人如今变得如此单纯好欺负,几句话就给弄走了。
不然真要不依不饶,她还得费一番功夫。
叛央的出嫁大典很快弄好了。她自己不上心,宫里宫外的很多人倒是都比她上心,刺绣坊担心未来皇妃的嫁衣有没有弄好啊。首饰坊想要用最好的南海夜明珠将她的头冠点缀好。
而虞至,倒是时常来看她。住在宫里的叛央总是平静以待,两人坐一块儿的时候,还是该谈论政事谈论政事,该说说笑笑就说说笑笑。
但是再也没有最开始的那种亲近感。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痕迹将两人隔开,再也没有交心的机会。
在大典即
将举办的一晚上,叛央头靠在窗边打瞌睡,屋内燃着烛火。
忽然,烛火被谁吹灭。一个黑影在屋内站着,看着她。
叛央还是静静的睡着,眼睫毛都没有动过。
久了,那人缓缓靠近,终于低头,似乎想要吻在她眼上。
“陛下这么晚来这边,怎么不知会一声?”还没吻道,就听叛央那头说。
虞至动作骤然一顿。这一下,暴露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隐秘。一切都明目展现在赤裸裸的目光下。令人无法躲藏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虞至的声音忽然有点哽咽。这个经历过改朝换代的血洗的新王,在那一夜都没有哭过的新王。如今竟然有些十分沉重的,不舍与孤独展现在这个人身上。
“你家族的事……是我对不住……”虞至低头,努力把自己的感情压下去:“可是我……我是真的爱你。”
“能给我……再一次机会吗?”
叛央看着他,目光停留在这人身上的时间,比往常要多了些。但是她看了一会儿后,摇摇头,说:“陛下,你想必从今晚起,就知道我的答案。”
“从今以后,陛下就是陛下。我,就是……”
“不用说了,我知道。”虞至伸手抹了把也眼睛,低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从今以后,陛下就是陛下。你……不存在了。”说罢,虞至抬手,一拉开大门,外头的夜风呼呼吹进来:“走吧。”
叛央的眼睛睁大了点。
“我知道,这里不该成为
困住你的囚笼。”虞至眼底的点点泪光,变为浓烈的不舍与依恋。可他还是说:“你离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