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南星的余光偏向化验单上的结果,眉头一皱,不解的呢喃出声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不光是夏南星,池淮南的慕斯的脸上也都是很复杂的神情,有诧异也有疑惑。
其实在检测之前,他们都已经有了预想的结果,可是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个样子。
池淮南深邃的目光专注的落在化验单最后一行的字上,那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,两个DNA的相似率是99。99%。
这也就是说明,他们是同一个人!
只是既然是同一个人,性格反差怎么会那么大?难道池诚峰有人格分裂?可是又不像啊……
三人一时沉默下来,谁都没有先开口,毕竟他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“慕大哥,如果是双胞胎的话,DNA有没有可能一模一样?”沉默了一会以后,夏南星突然偏头看向慕斯出声询问道。
慕斯听到夏南星突然的问话,微愣了一会儿,然后点头解释道:“如果是同卵双胞胎的话,DNA可以说是完全一样。”
夏南星了然的点点头,然后把自己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:“既然是这样,那会不会现在的池诚峰是双胞胎中的一个?因为样貌一样,DNA也一样,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分辨出来?”
“如果真是这种可能,那就麻烦了……”慕斯听着夏南星的话,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现在的科学技术上,可以辨别身份的就是DNA和指纹,可是现在他们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池诚峰是假的,也找不到另一个池诚峰,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指纹对比,而现在的DNA一样,就更加无法证明了。
难道现在的池诚峰是真的?可是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,让他们没有办法去相信这个结果。
池淮南握着化验单的手缓缓收紧,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。
既然DNA一样的话,那做亲子鉴定也没有办法,一样的DNA,结果肯定会是一样的,所以根本查不出来。
沉默了许久以后,池淮南突然出声问道:“还有什么办法?”
慕斯静静的站在他面前,沉默着思索了很久,才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。
“一个受精卵分裂成两个,然后分离,各自在子宫内独立分化成长,就有了同卵双胞胎。人类DNA包含有30亿个DNA碱基对,在胚胎分化和细胞分裂过程中,这30亿个DNA碱基对一直在不停的被复制。”慕斯说到这里,紧皱着的眉头有了一丝舒缓:“在复制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极少量的错误,这就是所谓的突变。这30亿个DNA碱基对会发生极其少量的突变,这意味着,即使是双胞胎,他们的DNA也不是完全相同的,而是有极其少量的差异的。”
听到他这样说,池淮南和夏南星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丝喜悦的光芒,这也就意味着,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证明!
“一般的DNA鉴定只是对比DNA的某些片段,而不是去对比每一个碱基对。如果去一一对比这30亿个DNA碱基对的话,工程量实在太大。我们需要对比更多的DNA片段,甚至是全部的片段。不过因为工程量太大,花费的时间也需要很大,而且目前国内的技术还没有成熟到这种地步,必须去国外才能做这个鉴定。”
慕斯的话说完以后,池淮南立刻出声追问道:“大概需要什么时候?”
“一般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,加快进度的话大概需要十天。”慕斯大概计算了一下,这才说出了这个答案。
十天的时间,说长不是很长,但是说短也不短,毕竟这种事情要尽快弄清楚才行,时间越拖长越不好。
“好,这件事就交给你了,十天以后我要见到鉴定的结果!”池淮南说完这话,伸手拍了拍慕斯的肩膀: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放心吧!”慕斯对着池淮南勾唇一笑,刚想要再说些什么,诊室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。
“慕医生,上次那个舒小姐又花粉过敏了,而且这次很严重,您赶紧来看一下!”护士小姐站在诊室门口,一边喘着气一边朝着慕斯大声喊道。
慕斯听到她的话,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,就赶紧将她一把推开,急匆匆的跑了出去。
“舒小姐?花粉过敏?说的是浅溪吗?”夏南星有些不敢肯定的看着池淮南问道。
毕竟昨天他们离开的时候,舒浅溪还没有醒过来,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,她就醒过来了?而且还花粉过敏了?
池淮南和她想的差不多,所以也没有多耽搁,赶紧跟着一起出了诊室。
等到他们两人匆匆赶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,池绍谦正一脸懊悔的站在门口,急诊室的门紧闭着,显然是已经在急救了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夏南星快步上前,一把抓住池绍谦的手腕,看着他质问道:“浅溪什么时候醒的?你对她又到底做了什么!”
面对夏南星的质问,池绍谦沉默着没有出声回答。
事实上这件事确实是他的疏忽,当时订餐的时候他就想着她睡了这么久,要是吃东西的话肯定一时不好消化,所以特意点了几分玫瑰粥,可以促进消化,增加新陈代谢的速度。
只是他完全忘记了舒浅溪会对花粉过敏,而且当时她明明看到里面有玫瑰花瓣的碎渣,可是什么都没有说,就那样闷声全都吃下去了。
难道她真的就这么的讨厌自己吗?宁愿去死,都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?
池绍谦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想着这些事情,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去回答夏南星的问题,只是一个人沉默着站在原地,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。
池淮南将夏南星一把拥进自己怀里,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,无声的安慰着她。
等待的过程是很漫长的,舒浅溪的身体本来就刚好,还没有完全的恢复,之前被池绍谦那么粗暴的对待了一番,现在又花粉过敏,整个人已经是非常的虚弱了。
整整过了三个小时,慕斯才终于把她的命,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。
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舒浅溪,那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,唇瓣上的伤痕和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,慕斯的眉头越皱越深,心里隐隐有些难受,只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。
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,明明还是冬天,但是慕斯觉得自己的衣服几乎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,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