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法也不是没有,多花一些银钱罢了。
没错,拿银子去买麸皮谷糠豆粉这些粗粮喂牲口!
只是这样一来,成本就高了太多了,姨父恐怕舍不得。
但总不能眼睁睁地望着牲口饿死吧。
张鸣曦沉吟着没说话,还在想能不能找到一个降低成本的办法。
李立维叹了口气道:“爹,哥,现在没别的办法了,买麸皮谷糠吧!总不能让牲口饿死。”
张鸣曦点头道:“那就这样吧!家里的干草全部留给兔子吃,猪吃酒糟,鸡牛羊吃麸皮谷糠。对了,既然要买,就得搞快点,万一别人家牲口养得多的也来买这些,粮铺不是缺货就是要涨价,麻烦了。”
李大贵刚才还肉疼要拿钱买麸皮,这时一听又急了,顾不得心疼银钱,站起来道:“那我们赶快去。”
张鸣曦摆手道:“不急在这一会儿。姨父,你们今年应该挣到钱了吧?离开春还有两个多月,得准备好几十两银子,你们有没有钱?没钱我有,我拿给你们。”
李立维忙道:“有钱,哥,你不要管。”
张鸣曦点点头,转头望着李大贵,问道:“姨父,我们准备充足一点,有备无患,反正牲口总是要吃的,多买点不会浪费。你算算,从现在开始到开春,要买多少麸皮谷糠?”
李大贵粗粗一算,吓一跳,那么多牲口,一天怕要两三百斤,光是吃的就得一两银子一天!
李大贵面露难色,犹豫着不说话,李立维催促道:“爹,这不是省钱的时候,快点拿主意,现在舍不得钱,只怕后面有钱还买不到呢!”
李大贵点点头,下定决心道:“放开让牲口吃,只怕要一万斤,粮铺也没有那么多,你们看着办吧!”
张鸣曦点头道:“那好。立维,带上银子,我们两个去粮铺看看,先买一批回去。
姨父,你在家歇着,等我们买好麸皮,你再赶着牛车去拉。
宴宴,你和白露去隔壁守肉铺。
竹子,你煮碗面给姨父吃。”
他一边穿羊皮大氅,一边安排着家里的琐事,清晰明了。
白竹答应一声,正要进后院,见张鸣曦没带帽子,怕他冷,连忙拿了兔皮帽子和围巾给他戴上。
这边宴宴也在给李立维戴帽子。
李立维拉着宴宴的手,略带懊恼地道:“宴宴,我本来想在哥家附近买套好宅院的。离得近,以后成亲了,你想来哥家也方便。你看,一下子出了这事,宅院买不成了。”
宴宴借着给他围围巾,手指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,柔声道:“我们现在住在哥家,急着买宅院干什么?一两年用不到上,还不是空着?别懊恼,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,宅院以后再说。”
李立维拉着宴宴的手,重重捏了一下,他知道宴宴的意思。
宴宴现在还小,要过两三年才能成亲,不急着买宅院。
他实在喜欢宴宴,原来想着,早点买个宅院,早点让宴宴有自己的家,让他由着自己的心意,慢慢布置。
患难见真情,遇到困难了,一家人没有指责,没有推诿,献计献策,共同度过难关,比什么都好。
李立维跟着张鸣曦跑了一趟,大开眼界,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他哥坐着就能挣钱。
张鸣曦自己开饭馆,自然少不了经常买米买面,和粮铺的沈掌柜熟悉。
他一进去问沈掌柜有没有麸皮谷糠卖,想买些喂牲口。
麸皮当然有,但是不多,大概有几百斤。
张鸣曦要得多,肯定不够。
沈掌柜笑道:“这么多都给你还不够吗?你开饭馆的,是给人吃,又不是给猪吃,要这么多麸皮干什么?”
张鸣曦笑道:“也不是我要,我姨父要。我姨父想多养一些猪,自然要买麸皮了。老朋友,我不和你多说,你看看能弄多少,我姨父今天赶了牛车来,可以多拉些。”
沈掌柜和张鸣曦很是要好了,也不多说,派了几个伙计出去,把镇上粮铺的麸皮谷糠,豆粉搜罗一空,半天时间就凑了七千多斤。
张鸣曦坐在粮铺里一边和照顾的喝茶聊天,一边就把这事办了。
算账后,李立维付了钱,拿了条子,领着李大贵一家家的去拉麸皮。
因为全部是现款,不赊不欠,粮铺老板一下子做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,一个个喜笑颜开,暗赞张鸣曦仁义,照顾他们的生意。
催生
这一年的年成实在不好,大雪纷纷扬扬一直下,就没见过几次太阳。
等到再过一个来月,大雪一直不停,来买麸皮谷糠的人多了,米面麸皮都涨价,他们没东西卖时,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张鸣曦做生意极其敏感,他不光替李大贵买了足够的麸皮谷糠,自己也买了七八百斤的米面,足够饭馆维持到开春,进了腊月,别人为米面涨价发愁,他们倒是高忱无忧。
张鸣曦准备充分,买了足够的麸皮和米面,李大贵的牲口没有遭受食物危机,饭馆里也没有粮食危机。
那些嗅觉迟钝的,小型养殖的也好,牲口多的地主家也好,最后都面临没有草料的危机。
等他们想到粮铺去买麸皮时,先头的存货早就被张鸣曦带着李立维搜罗一空。
因为大雪封路,交通不便,货源补充不及时,真正是有钱也买不到了。
这一年冬天冻饿而死的牛羊数不胜数,很多人亏得一塌糊涂。
李大贵躲过一劫,庆幸的同时对张鸣曦充满了感激。
到了腊月,镇上人家喜欢做些腊肉香肠的,买肉的多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