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贵求之不得啊,好想冲上去抱着胡秋月好一顿感谢啊。
老屋里的牲口都是他负责料理,其中的难处他深有体会。
两家离得是不远,四五百米的距离,夏天还好,冬天就难了,哪怕寒风凛冽,大雪纷飞,也不得不一天跑几次地去喂牲口,经常灌一肚子冷风。
如果在园子里盖牲口棚,照料起来就方便了,门都不用出!
只是这话他却不好意思说,已经占人家太多便宜了,占了屋基,现在又来占人田地,这话如何说得出口。
虽然养的牲口以后也是立维和宴宴的,但宴宴不是没过门吗?
再说了,宴宴一个小哥儿,就算以后要出嫁,娘家也不过给几两银子的嫁妆,难道还能分娘家的房屋田地吗?
想到这里,李大贵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谢谢大姨好意。这就不用了。这个园子种菜方便,养牲口可惜了,我还是在老屋里养吧。好在现在身体好,跑几步也没事。!”
张鸣曦杵着锄头,下巴搁在锄头把上,打量了一下园子,笑道:“收工,不干了!听我娘的,把牲口棚盖在这里,方便管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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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贵既感动,又不好意思,揉揉鼻子笑道:“那多不好意思!本来只是和你商量养牲口的事,压根没想占你家的地!”
张鸣曦望了一眼宴宴,打趣道:“怕什么?现在一锅里吃饭,一屋子住着,不是一家人也是一家人了。大不了这个园子给我宴宴,算是给他的嫁妆。”
宴宴又高兴又害羞,白了张鸣曦一眼,红着脸骂道:“你们商量事情,别扯我!”
张鸣曦提着锄头,过来摩挲着他的头顶笑道:“我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弟弟,以后出嫁得多给点嫁妆。竹子,我们要好好努力挣钱,多给宴宴挣点嫁妆啊!”
白竹见宴宴脸红快破了,羞得不敢看李立维,忍笑跟着打趣道:“好啊!宴宴大了,要不了几年要嫁人了,我还担心挣不够呢,可不得要好好努力嘛!”
宴宴不敢说张鸣曦,却敢说白竹,气得冲过来要打他,骂道:“你们讨不讨厌?好好说着养牲口的事,扯我干什么?”
白竹笑嘻嘻地快跑几步,躲到张鸣曦背后,拉着他衣服后摆,从他腋下探出头来,嘴上一点都不饶人:“得了吧!别得了便宜还卖乖,这么大一个园子给你做嫁妆,你还不满意吗?还想要什么,你说出来,我和你哥想办法满足你。我家的宝贝弟弟出嫁,虽然没有十里红妆,但也要风风光光的,必不让你输给旁人!”
宴宴性格再泼辣,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说嫁妆,何况公爹和相公还在呢!
当下红着脸不再说话,只追着来打白竹。
白竹笑嘻嘻地左躲右闪,推着张鸣曦做挡箭牌,宴宴一伸手,就被张鸣曦铁塔似的身子挡了,他白费力气,半点都打不着,气得哇哇乱叫。
胡秋月笑眯眯地望着他们闹,不做声了:刚才嘴快,开口就说把园子给李大贵养牲口,现在想想,其实是极不恰当的。
在她眼里,宴宴是自己的儿子,这些东西给他也没关系。
但乡下旧俗,家产都是儿子的,都是张鸣曦的,出嫁的女儿和小哥儿是没有资格分家产的。
幸亏张鸣曦和白竹大度,不但不怪她,还依着她的意思马上同意把园子给李大贵,还笑嘻嘻地说是给宴宴的嫁妆,那就是以后不打算收回了。
张鸣曦能做到这样,自己再多嘴多舌,就真的逃不掉偏心的嫌疑了。
几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后,菜也不栽了,一起去老屋视察一番后得出结论:园子里盖牲口棚,把老屋破房子扒了,平整出来种菜!
张鸣曦的意思,园子太大,好好规划,合理利用,尽量一次到位,免得现在图省事,弄得乱七八糟,以后用起来处处不便。
三个男人凑在一起,商讨一番后,很快定下来了。
最里面,靠山边盖两间屋子,小的是牛棚,大的是羊棚。
屋子外面圈出一个大院子,羊们白天可以在这里活动。圈里的院墙上开个小门,让牛羊进出。
因为打算以后大量养羊,所以羊圈预留的面积最大,几乎占了这个大园子的三分之一还多。
中间围个鸡圈,盖个大鸡窝,养鸡。
本还想养鸭子的,但鸭子天天要游水,他家离河有些远,还得雇个人专门放鸭子,不划算,就算了。
鸡圈外边,靠主屋这边,垒两长排兔窝,现在兔子少,但不要一年,只怕就要住满了,好在兔子长得快,卖得也快,两排兔窝应该够用。
以后兔子多了,实在不够用,还可以再垒。
三个圈子不相连,边上留一条小路,供人进出喂食喂水。
牲口粪便多,夏天苍蝇蚊虫多,味道难闻。
兔窝和主屋之间留几畦地种菜,一来家里吃菜方便,二来把牲口棚和主屋隔开。
原来的篱笆墙太矮,挡不住苍蝇蚊虫,李大贵决定有空了全部换成一人多高的高篱笆墙。
原来院墙根下的鸡圈猪圈合并成一个大圈,专门养猪。
李大贵雄心壮志,兴致勃勃,指指点点地说得豪气万丈。
张鸣曦听得暗暗点头,好生佩服:姨父这么大年纪了,宝刀不老,还能开始创业,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?
其实张鸣曦高看了李大贵,如果不是他全力支持,李大贵未必敢尝试。
李大贵也是没办法,他年纪大了,身手越来越笨拙,不太敢猎大型野兽了。
李立维年纪小,一个人上山打猎不安全,他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