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子呀了一声,笑道:“你们可真般配,都长得这么好看!”
宴宴和李立维对视一眼,抿唇微笑,几个年轻人马上就热络起来,亲热得很。
这边李大贵已经招呼江大成在桌边坐下来,白竹忙提了瓦罐出来,给他们倒热茶。
白竹给干爹倒茶后,招呼燕子喝茶,又端了一碗茶给张鸣曦,趁人不备,悄悄摸了一下他冷冰冰的手,心疼地小声道:“冻坏了吧!我担心死了,生怕你们被大雪困在半路上。”
张鸣曦喝了一口茶,悄悄回握了一下白竹的手,也小声:“我知道你肯定会着急,一路上跑得飞快,总算是到家了。”
当着众人,白竹不好意思多说,喜眉喜眼望着张鸣曦笑笑,转身和宴宴一起去端菜准备吃饭。
李大贵最放心不下小牛,人陪着江大成说笑,心里却惦记着小牛。
见大家乱哄哄的盛饭端菜,忙趁机出去,把小牛牵进柴房,抱了一捆稻草进去给他取暖,又兑了热水给它喝,拌了麸皮给它吃,见小牛跑了两天,精神好的很,一点不见疲态,才放心地进来陪客。
张鸣曦进灶屋洗手,这才看见白露,惊喜地笑道:“咦!露小子来了!这可太好了,你哥惦记你呢!”
白竹正在揭开蒸笼往外端菜,闻言抿唇微笑,水汪汪的大眼睛睨着张鸣曦,快溢出水来。
张鸣曦投桃报李,望着白竹笑,眼里的宠溺也快溢出来了。
白露一脸崇拜地望着张鸣曦,笑着嗯了一声,道:“哥夫,你歇着,我给你舀水洗脸。”
他一手抱着张鸣扬,一手拿了木盆去给张鸣曦舀水洗脸。
谁的儿子
张鸣曦拉丝的目光从白竹身上扯回来,止住白露,笑道:“小露,别动,我自己来。来了别拘束,在你哥家就和在自己家一样,要什么跟你哥说,跟我说。”
白露见他说的话和白竹如出一辙,心里感动,喜滋滋地嗯了一声,忍不住低头咧嘴笑。
白竹一边盛饭,一边回头看他们,嘴角上扬,喜眉喜眼,脸上有光。
忙乱一阵,终于开始吃饭了。
李大贵陪着江大成喝酒,胡秋月笑眯眯地招呼吃菜,张鸣曦又冷又饿,不想喝酒,端起一碗饭,一口扒了半碗。
白竹看在眼里,暗暗心疼,又不好多说。
他见今天桌上热闹,菜品丰富,客人全部都是自己的娘家人,从来没有过的事情,心里高兴,喜滋滋地站起来不停地给干爹和燕子夹菜,趁机夹了好多菜给张鸣曦。
白露来了两天,很熟了,和宴宴一样自在,自己夹菜吃,白竹就不管他了。
一口气吃了两碗饭,终于没那么饿了,张鸣曦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,一边招呼干爹吃菜,一边聊家常。
他见白露一边吃饭,一边抱着张鸣扬喂,生怕他不好夹菜,夹了好多肉菜给他。
张鸣扬在家是自己吃饭的,这时变成了个不能自理的婴儿,不肯自己吃,非要白露喂。
白露对扬扬是一点脾气都没有,百依百顺的,和张鸣扬共用一个碗,喂张鸣扬一口,自己低头扒一口,好吃的肉菜自己舍不得吃,一口口的全喂给扬扬。
江大成半年不见白竹,见他长高了,白了,比以前漂亮,精气神也比以前好。
这一家虽然人多,但白竹敬老爱幼,说话做事俨然一副当家夫郎的做派,江大成心里高兴,进门之后嘴都合不拢,不住口的跟两个亲家夸自己的好儿子。
胡秋月本就心疼白竹,见江大成这样夸他,高兴得很,生怕落了下风,比江大成夸得还厉害,一时饭桌上气氛热烈,过年似的喜气洋洋。
白竹被夸得不好意思,脸红红的嗔道:“真有你们的,一个娘家爹,一个婆家娘,见面了不说别的,一个劲的夸我干什么?”
一句话没说完,众人大笑。
笑声里传来了外面的拍门声。
白竹放下碗筷,正要起身去开门,张鸣曦一把拉住他道:“听着是三叔的声音,我去开门。”
白竹不和他争,端着碗继续吃饭,捡了一块羊肉给张鸣扬,逗他道:“扬扬,快吃,你爹来接你回来了!”
张鸣扬本来吃得好好的,一听这话,肉也不吃了,大眼睛扑扇着,嘴巴一瘪一瘪的,眼看着就要哭。
白露忙拍拍他的后背,柔声道:“扬扬乖,吃肉肉。”
张鸣扬摇摇头,紧紧搂着白露的脖子,凑到他耳边,小声道:“哥哥,我不回去,我要和你睡!”
白露抿抿唇,他舍不得让扬扬走,可自己也是和李立维睡,怎么好意思留扬扬呢?
扬扬瞪着大眼睛,一脸希冀地望着白露,见白露不说话,凑上去亲了亲白露的脸,小声恳求道:“哥哥,好不好?好不好嘛?”
面对这么可爱的扬扬,拒绝的话怎么说得出口?
白露正想点头,张鸣曦带着一身寒气的三叔走了进来。
三叔也是第一次见江大成,十分热情地打招呼,寒暄一番后,伸手去抱张鸣扬,故意板着脸道:“扬扬,你个野孩子,在大娘家玩得不知道回家了,爹娘都不要了吗?”
扬扬双手搂着白露的脖子,把头埋在他颈窝,后脑勺对着三叔,装作没看见他爹。
三叔又好气又好笑,故意道:“好啊,扬扬不要娘了,是吧?好,我回去告诉你娘,让她也不要你。”
张鸣扬一急,忙抬头道:“爹,我要娘!”
三叔伸出手去抱他,笑嘻嘻地道:“这才是好孩子呢!”
张鸣扬看看白露又看看三叔,犹豫了好半天,才勉勉强强地伸手让三叔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