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过年
“那你要什么时候生?”
“等店里稳定下来,等你能代替你小哥单独掌勺,等我在镇上买了房子……”
张鸣曦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条件,宴宴捂着耳朵不听,笑道:“我不听,我不听,哪有你这样的,生个孩子森·晚·还要等这等那,条件一大堆。我倒是希望小哥快点生个孩子给我玩玩。”
宴宴不懂,白竹却知道张鸣曦是怕自己有压力,才故意说不想生的。
他感激地望了张鸣曦一眼,摸着孕痣转头对宴宴笑道:“宴宴,你当孩子是玩具吗?还生给你玩玩!”
张鸣曦撇嘴道:“就是!我自己的孩子不会留着自己玩吗?为什么要给你玩?”
白竹望着张鸣曦目瞪口呆:这,这,这神奇的脑回路!
宴宴哈哈大笑:“好,我抢不过你。你先玩,玩够了再给我玩。”
张鸣曦好像孩子在手,奇货可居似的:“不给不给就不给,气死你,气死你!”
白竹望着这两个幼稚鬼,差点背过气去。
……
第二天,早餐时间一过,白竹让张鸣曦在店里准备中午的菜,自己背着背篓拉着宴宴上街扫货。
白竹一进布铺,直奔目标,买了十块做衣服的葛布,一块做被子的粗布,八斤棉花,六尺鞋面,一些细线和纳鞋底的白索子,花了一两多银子。
宴宴千挑万选,买了六块绸缎,准备一人做一件长衫。
自己的和白竹的一个色,其他四个人四种颜色。
白竹惦记着店里,背起背篓催宴宴回家,宴宴摸着绸缎笑道:“这么多布,得赶快做,不然过年前做不完。”
白竹点头道:“回家了没啥事,我俩一起动手,实在不行,还有娘呢!”
中午客人不多,白竹把剩下的菜随便炒了两碗,三人吃了,白竹和宴宴收拾东西,张鸣曦背着背篓去街上买了一些红糖,糕点,瓜子糖果之类的准备带回家,过年待客。
白竹把两床被子捆好,买的布匹棉花,吃的用的,装了两背篓,放在板车上。
他想着在家住不了多长时间,反正要做新衣,没带换洗的外衣,带了两套内衣换洗。
张鸣曦把板车拉到门口,白竹还在后院收收捡捡。后院柴火多,白竹不放心,把灶口的柴火抱开,地面扫了又扫,又提了几大桶井水把灶口泼湿透,才放心地出来了。
白竹正要锁门,张鸣曦想到铺子里没人,银子放在这里不安全,又进来把钱袋揣身上。
后面四个月生意不错,腊月差点,一共挣了五十三两银子。
白竹买布,他买吃的,花了一两多,剩下一两多他给了白竹,自己揣着五个十两的银锭子,暗暗祈祷过完年这些银锭子还在。
回到家,天气还早,铺床,收拾东西,又是一阵兵荒马乱。
胡秋月等他们回家等得眼睛都快望穿了。
家里能做的都做了,新房子干净,李大贵还是象征性的打扫了一下。
糍粑打了,豆腐做了,年的氛围越来越浓,就等着张鸣曦回家杀猪宰羊。
腊月二十七,张鸣曦喊三叔来宰猪宰羊,二叔,李立维父子帮忙按猪脚,几个人忙了一天,总算完成一件大事。
白竹和宴宴上午帮忙烧水烫猪毛,做中午饭,下午开始,就在白竹卧房开始做衣服。
他们先做的是宴宴买的绸布衣服,白竹一口气裁好,俩人开始缝。
张鸣曦进来看了一眼,怕冷着白竹,烧了个火盆端进来给他俩烤火。
胡秋月忙进忙出,没时间来帮忙,但也不打扰他们,一个人包了家务,晚上和李大贵一起腌好了腊肉。
二十八一大早,张鸣曦准备去接干爹。
小牛牯在李大贵的精心伺候后,长高了一大截,吃的好,油光水滑,毛色漂亮。
张鸣曦拍拍牛牯的颈脖,笑道:“今天去,明天回,这两天你得辛苦了。”
小牛犊认主,打着响鼻,温顺的用头来拱张鸣曦。
张鸣曦笑嘻嘻地摸摸它的长毛,套好牛车,准备出发去接干爹和燕子来家过年。
白竹见牛车上空荡荡的,正在思忖着带点什么给干爹,胡秋月在堂屋喊道:“鸣曦,空着手怎么好去?你带两袋子大米白面给你干爹尝尝鲜。黄豆绿豆都有,都带点去。”
张鸣曦答应了,进去装了两袋大米白面,豆子也拿了一些。
胡秋月见板车还空,笑道:“院子里的萝卜白菜还多,要不要带些去。”
不等张鸣曦回答,白竹忙道:“不要了,他们明天就来我们家,带了也是浪费。”
胡秋月点头,突然笑道:“对了,秋天我晒了一些柿饼,今年晒得不多,没有卖,留着自己吃的,你带一些去吧。板栗榛子也有,带些去。”
“不用了,放着吧,他们来了再吃也是一样的。”白竹真的不好意思了,这些都是娘一点点捡回来的,自己怎么好意思拿来送人?
“你这孩子,怎么跟娘客气上了?这不值什么,少拿几个吧!”胡秋月嗔他。
白竹不好再说,胡秋月数了二十个柿饼放在竹篓里,还要去拿板栗,被白竹一把拉住。
“娘,娘,他家没有孩子,带这些去干嘛?不如留着家里过年用。今年孩子们多,留着给孩子香香嘴吧!”
胡秋月笑道:“好,好,听你的。”
白竹把灌好水的竹筒放在竹篓里,把车上的东西绑好,叮嘱道:“鸣曦,不要干爹带其他东西。看看酸果片剩下多少,留够他们用的,其余的都带来。他们家的酸果树是大树,每年的产量差不多是固定的。我们家的这两小棵还不知道能不能挂果,不能作太多指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