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人无可奈何的走了,惦记着第二天一大早来买馒头,听说还有免费的咸菜吃。
他们这一招歪打正着,有点类似后世的饥饿营销,非常吊人胃口。
头天没买到的客人第二天早早就来了,白竹准备的馒头和白粥越来越多,依然不够卖,后来的总有人吃不着,早餐生意肉眼可见的好,每天能卖好几百钱。
白竹见早餐生意意外的成功,心里高兴,触类旁通,夏天暑热,他又熬了绿豆汤全天供应。
绿豆汤放了一点糖,汤多豆少,要不了多少本钱。一文钱一碗,放冷了,凉晶晶,甜丝丝的,非常受欢迎,特别受码头上干活的苦力喜爱,既能解渴还能管饱,一天能卖出一两百碗。
自从开始卖早餐,绿豆汤,整个七月非常忙碌,收益也很可观,除掉所有开销,净挣了十六两银子。
八月慢慢凉快下来了,白竹想前半个月依然卖绿豆汤,后半个月卖不动,就不卖了,收益少些,人能轻松点。
田里的谷子黄了,八月中秋前后要割谷了,到时候,张鸣曦要回家忙秋收,他和宴宴俩人根本就忙不赢,不卖也好。
八月初一,二叔送菜来,带来了胡秋月的口信:“鸣曦抽空回家一趟,有事相商。”
自从六月十八开张以来,俩人还没回过家,只宴宴跟着李立维回去过几次,白竹一听娘让他们回去,不知有什么事,心痒痒地想跟着回去。
张鸣曦一边往后院搬菜,一边问二叔:“我娘有没有说是什么事?”
二叔搬着一箩菜跟在他后面,笑道:“你娘没说,只说有钱带些回去。”
张鸣曦心里一沉,娘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要钱的,都是白竹主动给,到底是怎么了?
他心慌慌地问道:“二叔,我娘在家挺好的吧?家里没啥事吧?”
“没事。你娘在家高兴得很,天天乐乐呵呵的,每天忙着收菜,照顾牲口。我看着精神比过去好。”
“是不是太累了?”张鸣曦非常不放心,暗暗懊悔自己太长时间没回去看看。
“不是吧?有时候菜收的菜多,她忙不赢,会喊我和你三叔去帮忙,立维父子也经常去帮忙,她只付钱,称重搬东西的重活都不让她干。”
张鸣曦放心了些,数了十个铜板递给二叔,想了想道:“二叔,你先回去,中午忙,我走不开,下午回去。告诉我娘,有事等我回去再说。”
二叔答应了,收拾好板车,先走了。
中午吃饭的客人陆续来了,张鸣曦手里忙忙碌碌的点菜,收钱,心里很是惴惴不安,总惦记着家里,生怕出事。
没长手
申时中,店堂里还有三桌客人在吃饭,张鸣曦见没有新的客人上门,午饭时间已经接近尾声,坐不住了,跑到后院和白竹嘀嘀咕咕一阵,让他来店堂等着收钱,自己带着钱袋准备回家一趟。
白竹见张鸣曦一脸严肃,跟着着急起来,踌躇道:“家里不知有什么事?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?”
张鸣曦揉揉他的头,安慰道:“你今天不回去。店里没人,宴宴一个人在这里不行。二叔和立维三天两头来,都没说家里有什么事。放心吧,没啥大事,大概是田里谷子熟了,娘让我回去商量割谷的事。”
白竹一听觉得有道理,刚舒了口气,又担忧地道:“是啊,马上要割谷,谷子割完了还要种麦,娘一个人忙不赢,你岂不是要回去很长时间?”
张鸣曦忙道:“放心,我早想好了,我自然是在店里挣钱为主。家里雇个长工吧,农忙这几天,还要请短工,有姨父在,不用担心。”
话虽如此,白竹还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。
张鸣曦急着走,小声叮嘱道:“三桌客人的钱都没收,我记在账本上了,你按上面的数字收钱,别弄错了。”
白竹推着他往外走,连声道:“知道了,快去快回。”
张鸣曦停住脚,回头望了白竹一眼,小心翼翼地道:“竹子,回去不知是什么事?要是小事,我处理一下就回来,尽量赶回来吃晚饭。要是……,要是事情棘手,晚上回不来,你们早点关门睡觉,不用等我。”
一句话说得白竹变了脸,皱眉小声勉强道:“知道了。”
他送张鸣曦出了门,站在门口叮嘱道:“不管是什么事,不要急,更让娘不要急。”
怕什么!以前那样穷的日子都过来了,现在开了饭馆,天天都有进项,大不了从头再来。
想到这里,白竹一颗心慢慢镇定下来,没有那么慌了。
客人吃好走了,白竹收拾好店堂,和宴宴一边洗碗,一边说起家里的事,不免担心。
宴宴想了一下,手里洗着碗,抬头笑道:“小哥,别急。前天立维哥来,说家里好好的,没啥事。他现在每天都会去家里看看娘,有事早就跑来了。”
白竹点头道:“我也知道没事,总忍不住胡思乱想,瞎担心,还是担不住事。”
宴宴笑道:“事不关己,关己则乱,人都是这样的。别急,准备晚上的菜吧,等哥回来就知道了。”
白竹强忍住不去胡思乱想,可忍不住总跑到门口张望。
张鸣曦下午没回,吃晚饭时没回,白竹想着他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。
一时想着不会有事,一时想着没事怎么还不回来,一颗心七上八下,滚油里煎似的。
傍晚吃饭的食客来了,白竹忙着炒菜,收钱,一时顾不上去想张鸣曦,时间反倒过得快些。
最后一波客人走了,白竹收了碗筷,打扫了店堂,准备关门去后院吃饭时,张鸣曦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