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婶善良,懂得感恩,所以越过越好。
所以,做人要善良!
胡秋月见俩人没说话,以为他们不乐意,想了想,勉强笑道:“你三婶倒是说等你们回来,就把生意还给我们。要不,我去要回来?”
张鸣曦望了白竹一眼,白竹笑着点点头,胡秋月心里一沉:这给出去的东西又去要回来,真的不好开口呢。
不等她再说,张鸣曦笑道:“不用了,三婶不是外人,给她好了。她家多了一个进项,日子过舒坦了,你高兴,我们也乐意。”
白竹一边往嘴里扒饭,一边嗯嗯着。
胡秋月这才明白白竹点头的意思,高兴的同时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:他们俩人之间的眼神只有彼此看得懂,别人是针插不进了。
送得好好的咸菜就这么易主了,赚钱的路子又少了一个。
总不能坐以待毙吧,只有把卖卤肉的营生支起来了。
好在现在家里不欠债,还有七两银子的结余,每个集都去卖卤肉,月月都有进项,在乡下人眼里,差不多可以算是个小财主了。
俗话说得好,小富即安。如果不想瞎折腾,目前的日子是最平稳舒适的。
但白竹心里有个小小的心愿,他不敢说,也不敢想。
张鸣曦心里也有个小小的心愿,他不说,但经常想。
尽管不说,其实他们的心愿是一样的:给白竹在镇上开个馆子。
开馆子要租铺面,要置办桌椅板凳,锅碗瓢盆,需要一大笔银子。
小小的七两银子是杯水车薪,解决不了问题,空谈无用,只得暂时压下这个念头,好好攒些钱再说。
马上就是四月的第一个集日,要去支摊子卖卤肉。
一大早,张鸣曦拉着板车,带着白竹去镇上买猪头猪脚猪下水和香料。
这些都是熟门熟路的,本来张鸣曦一个人就能搞定,但他非要白竹陪着去。
怕累着白竹,张鸣曦不让他走路,坐车来回。
张鸣曦从青州府回来后,落下了一个毛病,并且病得不轻。
那就是白竹得时时刻刻在他身边,要睁开眼睛能看见,伸出手能摸着,不然就心慌慌的坐立不安,啥都干不成。
他知道是病,却不好意思说,万分黏人,天天像是白竹的尾巴,不离左右。
可怜白竹,上次遭了大罪,回家后也是非常的黏张鸣曦。他虽然不像张鸣曦那样有心病,但非常享受他的黏人样,不但不烦,反倒非常纵容他。
胡秋月见俩人连体婴儿似的,天天同行同止,略无参商,心里很是快慰。
这次的卤肉白竹加了酸果汁,味道有了质的飞跃,主要是口感好,再怎么煮也不会软耙耙的,而是脆脆的,嚼起来咯嘣咯嘣响,肉香味更浓。
胡秋月牙口不好,吃了一片还不觉得如何,宴宴吃了后简直把白竹夸上天。
他爱极了这个口感,一个人咯嘣咯嘣干了半碗猪头肉。
白竹见他爱吃,高兴得咧嘴笑,起码这个口感是受年轻人欢迎的。
三人早早拉着板车去了集上,出乎白竹所料,摊子支起来,并没有什么客人。
这不能怪老客们不捧场,他们的卤肉摊子像变戏法似的,这一集有,那一集没,一开始还有老客惦记着,后来干脆半年不露面,老客断了念想,新客压根不知,搞得门可罗雀,新老顾客都跑光了。
有人想你了
他们现在有经验了,并不急躁。
张鸣曦支好板车,把小板凳拿给白竹,白竹坐着,不慌不忙地切了半碗猪头肉薄片,半碗下水,插上一些细竹签,让人免费试吃。
张鸣曦打开木桶,香气四溢,白竹大声吆喝道:“卤肉,张家卤肉。过来看,过来瞧,免费试吃,不要钱啊!”
宴宴见他随口念出一大串,嘻嘻笑着跟着一起喊。
两个俏哥儿并肩站在一起吆喝,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。
老顾客听到喊声,闻到香味,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一口卤肉,忙不迭地围过来。
做生意要的就是个人气,老客围过来,马上带动了一大把新客跟着过来,不多时,摊子前排起了长队。
客人试吃之后,对新口感赞不绝口,原来打算买二两的改成买半斤,买半斤的又换成要一斤。
老规矩,张鸣曦站在左边称重收钱,白竹坐在中间切片,宴宴打包,三人配合默契,忙而不乱,四大桶卤肉一上午就卖完了。
有些来得晚,没有买到卤肉的顾客遗憾的很,砸吧着嘴一再让他们下个集日一定要来,可不能像以前一样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来一次不来一次的,吊他们的胃口。
张鸣曦见自家卤肉这么受欢迎,心里高兴,笑眯眯地再三保证以后每个集日都会来,喜欢吃他家卤肉的来老地方找就行了。
卖了卤肉,按照老习惯,张鸣曦带着两小只去吃了油饼,喝了羊肉汤,又给一家人每人买了两匹布做夏衣,三人才兴高采烈的回去。
森·晚· 回去的时候是空车,张鸣曦怕累着白竹,一定要他和宴宴坐车,自己拉着他们走。
白竹心疼他,坐了一截后跳下来,陪着他走,倒是便宜宴宴,坐车去,坐车回,半点都不累。
回到家还早,张鸣曦收好板车,进了卧房,白竹和宴宴把木桶洗干净,送到灶屋。
收拾好后,白竹拿了新买的布匹进来灶屋,,三人头挨头的看着新买的布匹,商量着要做什么样式,白竹听见张鸣曦喊他。
他嘴里答应着,手上拿着布匹还在说,宴宴推了他一下,笑道:“快去吧!有人想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