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鹏举闹得正欢,刘杏花带着弟媳冲了进来。
看见床上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两人,刘杏花大怒,虚张声势地要报官。
陈鹏举这一下连惊带吓,色心顿失,差点萎了,忙不迭的爬起来穿衣服。
刘杏花为了讹住他,真做得出来。
她不让陈鹏举起来,也不让他穿衣服,拿绳子把他和张红玉赤裸裸的绑在一起,说他入室坏人清白,非要送他去见官不可。
陈鹏举吓坏了,衣服都不让穿,说出去丢人现眼,他家可丢不起那人!
他打躬作揖,各种哀求,各种许诺,只求放他走。
刘杏花这时非常精明,生怕陈鹏举提起裤子不认人,穿起衣服不认账。
如果跑了,她们去哪里找?张红玉岂不是白让他睡了?
她为防止陈鹏举逃跑,不同意放陈鹏举起来,打发小厮去请他爹娘来,商量亲事。
陈鹏举他娘很快坐着马车来了。
她不是一个人来的,带了一车人。
陈母不是善茬,听了小厮的话,马上意识到不对劲。
她知道陈鹏举一心想娶宴宴,怎么青天白日的会爬宴宴堂姐的床呢?
还在宴宴的眼皮子底下!
狮子大开口
他儿子虽然好色,但还有点脑子,在宴宴到手之前,不会孟浪至此。
反常即为妖!
有钱人自然怕吃亏,怕遭人暗算。
为了万无一失,她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,带了府上的郎中一起来了。
他们到的时候,陈鹏举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,但没穿衣服,和张红玉赤条条的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。
陈母看见陈鹏举光着身子,两只眼睛兔子似的红通通的,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,一时气急,沉着脸骂道:“你个不争气的东西,有脸做出这种事来!等回去,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!”
说着,抓过他的衣服往床上丢,让他赶快滚起来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
谁知刘杏花眼疾手快,一把抢过衣服,冷笑道:“我女儿好好在家,你儿子进来就糟蹋。如今,我女儿清白身子毁了,你们就想这么算了吗?”
儿子赤条条的被堵在床上,这事怎么说也是他们理亏。陈母按住满心不耐,陪笑道:“我家不争气的东西闹出来的,我自然要给你一个交代。先让他们穿好衣服吧,被人看见不好。”
刘杏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大概是怕他们穿上衣服不认账,赤条条的好拿捏些,置张红玉的脸面于不顾,非要他们答应了条件才准穿衣服。
陈母这时已经很生气了,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,她儿子被堵在人家床上,再大的脾气也要忍让一下,就让他们说出自己的条件。
刘杏花见陈母低了气焰,不但不和他们理论,反倒态度很好,主动让他们提条件,马上狮子大开口,提了一大串早就想好的条件。
第一,两百两银子的彩礼。
第二,陈鹏举娶张红玉进门做正妻,陈鹏举终生不准纳妾。
第三,张红玉进门就当家,以后接济娘家,陈家不准有意见。
第四,她的两个儿子由陈家负责培养读书,考科举。
第五,他们老了,要由陈家负责养老送终……
话还没说完,陈母就气笑了,明确表示,这些条件一个都不能答应。
她虽然眉眼带笑,但话说得清楚又无情:她家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,不可能娶一个乡下穷丫头做正妻。既然已经睡了,不会不认账,最多带回家做妾,其他条件一个都不答应。
刘杏花见她坐在桌边,头高高扬起,目光轻蔑,态度强硬,软硬不吃,一时没了办法,居然让大儿子去村里请帮手。
小孩子懂得什么,出门一阵乱喊,帮手没请来,倒是把村里游手好闲的一些无赖汉子喊来了。
刘杏花见来了帮手,自觉有了靠山,态度又强硬起来,寸步不让。
这时陈母带来的郎中嗅出屋里的气味不对,趁着他们谈条件无人注意时,仔细检查了桌上的茶水糕点,发现茶水糕点里面下了催情药。
要说刘杏花也是真蠢,居然不赶快处理这些有毛病的茶水点心,让他们大喇喇的躺在桌上露馅,可能她想不到陈母会带郎中过来吧,以为茶水点心里的猫腻不会被人发现吧。
所以穷人永远理解不了富人的处事风格。
陈母本就看不起乡下人,这下证据在手,连装都懒得装了。
她轻蔑地指着桌上的茶水点心,嘲笑张家给陈鹏举下药,使劲下作手段勾引陈鹏举,指使小厮收好茶水点心做证据,反倒要拉他们去见官。
刘杏花不承认自己下药,又说不清楚桌上的茶水点心里的催情药从何而来,只得使出一贯手段:发疯撒泼,胡搅蛮缠。
她坐地大哭,指着陈母说他们仗势欺人,青天白日的闯进他们家糟蹋自己女儿,她要去告官,让陈鹏举身败名裂,考不了举人云云。
刘杏花撒泼是把好手,一个人抵得过好几个人,当时又哭又闹,好不热闹。
正闹得下不来台时,村子里的人听到动静涌进来看热闹,几个光棍无赖围在床前,小小的灶屋挤满了人,连院子里都沾满了人。
陈母怕一村人围起来对方他们,忙站起来对着众人道:“各位乡邻,不是我们不讲道理,实在是他们家欺人太甚。”
说着,把刘杏花的五个条件说了,众人一阵哄笑,叽叽喳喳地嘲笑刘杏花痴人说梦。
陈母见众人明里暗里嘲笑刘杏花,好像不是来帮忙的,放下心来,指着桌上的茶水点心道:“他们蓄谋已久,早就想勾引我儿,想不劳而获,讹上我家。你们看,他们怕我儿不上钩,在饮食里下催情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