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竹把竹筒放在饭桌上,望着刘大根温言道:“张大叔,我想上茅厕,你们等我一下,好不好?”
吃完饭,顺便上个茅厕也正常,刘大根总不能让白竹憋着。
虽然一路上白竹表现得很正常,一路乖乖地跟着他们,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。
但刘大根小心谨慎,总提防着,生怕白竹跑了。
他笑道:“正好,我也想去,一起吧!”
白竹故意瞪着他,红着脸道:“你,你,真是的,这怎么和你一起去?”
刘大根哈哈一笑,道:“你是鸣曦的夫郎,朋友妻不可欺,你不要想多了。我在外面等你,你好了,我再进去,总可以吧!”
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,很多人急了,脱下裤子就在路边没人的地方方便,更不分什么男女厕了。
白竹摇头道:“你去吧,我不去了。”
刘大根怕他待会儿在野外又说要上茅厕,让步道:“你这孩子,还怕羞吗?算了,我不去了,你一个人去吧!”
说着,招手喊来伙计,让他带白竹上茅厕。
活计往后院一指道:“茅厕在后院,自己去吧!”
白竹连忙往后院跑去,刘大根不放心,起身不远不近地跟着白竹,怕他逃跑。
白竹低头往后院走去,好像不知道刘大根就在他身后。
走到后院,白竹先到大叶子树下,伸手扯了两片大叶子,再跑进茅厕。
乡下人是用不起厕纸的,都是顺手扯些树叶,杂草之类的打扫事后卫生。
刘大根知道他是想来大号,躲在后门边静静地站着等他出来。
白竹头也不回地钻进茅厕,抬头打量了一下。
旱厕,四面都是墙,连个窗户都没有,逃不了。
他关上门,蹲下来,从门缝里往外张望,见刘大根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门边监视着自己。
现在不能跑,跑不了。
只要自己一动,刘大根就会喊,这里人多,众人帮着来堵他,自己插翅难逃,还打草惊蛇。
白竹叹了口气,想了想,把大叶子掀下来,只留着叶柄,拿叶柄粗的一端,在茅厕墙根上重重划下“白竹”两个字。
多亏他当初误打误撞,缠着张鸣曦要识字,后来张鸣曦买了一本千字文,他和宴宴天天读,字都认全了。
这段时间在家实在思念张鸣曦,天天把“白竹,张鸣曦”几个字练写几百遍,这时虽然是用叶柄划出来的,倒也工工整整,划痕既深且直。
天可怜见,如果鸣曦找到这里来了,希望他能看见这两个字,知道自己曾流落到这里,能顺着线索继续找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