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鸣曦见小白兔这么好欺负,几句话被说得哑口无言,不由得暗暗好笑。
大灰狼不忍心继续欺负小白兔,他拿过来一个小凳子,放在白竹身前,把木盆放在凳子上,一把拢住白竹的长头发放进盆里,笑道:“我表现好吧?你快表扬我啊!对了,我不要口头表扬,我要奖励!”
白竹低着头搓着头发,瓮声瓮气地问道:“要什么奖励?”
张鸣曦见他低着头,头发全部拢到木盆里,长长的后颈弯下去,白皙的后背绷得紧紧的,丝一般光滑。
靠近颈脖的肩头一片青紫,像雪地上落下的一片枫叶,又像雪白的宣纸上画的一幅油画,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不用说,那个蹩足的画师就是张鸣曦了。
张鸣曦想伸手摸一下那片青紫,手刚刚一动,想到白竹害羞,一说这些他又得生气,又忍住了。
手忍住了,眼睛却忍不住,顺着那片青紫继续往下看。
白竹身材瘦削,后背上两个蝴蝶骨立得高高的,忖出背心中间的一条深沟来,随着他撩水的动作,蝴蝶骨一上一下地舞动着,真如两只蝴蝶振翅欲飞。
张鸣曦愣愣地望着那两只活了的蝴蝶骨,眼珠子一动不动,喉咙发紧,傻了似的,连白竹的问话都没有听见。
白竹没有听见动静,也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,不知道他在干什么,忍不住拢着湿发回头看了一眼,见张鸣曦像个傻子似的望着自己发呆,忍不住脸上一红,撒娇道:“你愣着干什么?给我拿个皂角来好不好?”
张鸣曦一下子回过神来,想到自己被一对蝴蝶骨眯得失了神,不由得很不好意思。
他红着脸别过头,扭扭捏捏地答应一声,去拿了两个皂角递给白竹。
他在夫夫闺房之趣中,凭着厚脸皮碾压白竹,一直稳占上风,这时居然露出扭捏之态,实属难得。
可惜白竹正低着头洗头发,没有看见他的表情,白白错失这个反击良机,可惜可惜!
毫无觉察地白竹把皂角搓出白沫,抹到头上揉搓着。
张鸣曦生怕自己盯着白竹的蝴蝶骨会失态。
现在白竹浑身湿漉漉的,真闹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完,等一下还要去姐姐家呢。
啰嗦婆
他深吸一口气,按耐住自己躁动不安的心,捞起热帕子,盖在白竹后背上,遮住了那一对有生命似的蝴蝶骨。
到底没忍住,趁缩回手时隔着帕子轻柔地摸了摸。
白竹怕痒,感觉到他的触碰,身子一扭,躲过了他的大手,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张鸣曦嘿嘿一笑,不再逗他,拿着木盆去舀水。
就这样,张鸣曦一会儿去舀热水进来,一会儿倒脏水出去,跑进跑出地烧了两大锅热水,伺候白竹痛痛快快地洗头洗澡。
等白竹洗干净了,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了,穿上张鸣曦心心念念的紫色绸布外袍,整个人似乎都白了一个色号。
白竹擦干身子,站在床边穿衣服,张鸣曦拧干帕子,打开房门,端了洗澡水出去倒。
白竹穿好衣服,头发湿漉漉的没干,他用了一块干帕子,一边擦着头发,一边望着张鸣曦笑道:“天天催我穿新衣服,现在穿上了,满意了吗?”
白竹刚刚泡过热水澡,从里往外冒着热气,嫩脸也被熏得红扑扑的。
张鸣曦傻傻地望着他,目光像牵了丝,粘上就扯不开了。
他伸手摸摸白竹的脸,哑声道:“很好看,你擦上香香。”
白竹被他盯得不好意思,小声“嗯”了一声,放下帕子,拿起梳子梳头发。
张鸣曦等不及了,一边拉过他,按坐在桌子前,笑道:“你擦香香,我帮你梳头。”
反正张鸣曦也不是第一次给他梳头了,白竹现在自在多了,把梳子递给张鸣曦,自己拧开瓶盖,准备擦香香。
张鸣曦手上帮他梳头,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的手。
白竹正要伸手进去抠香香,忽然望了镜子一眼,见张鸣曦正一脸紧张的望着他,知道他生怕自己擦少了。
他童心忽起,又想捉弄一下张鸣曦。
他垂下眼睛,假装没有看见张鸣曦在盯着他,低着头,左手扶着瓶身,右手食指伸进去,像第一次擦香香时一样,平平地揩了一层油皮。
张鸣曦见他只揩了那么一点,忍不住叹气道:“哎呀,你多擦点啊!”
说着,就要动手来抢瓶子。
白竹正防着他呢,在镜子里看见他左边肩头一动,知道他右手拿着梳子,想要伸左手来抢。
他忙把瓶子往右前边一藏,张鸣曦抢了个空。
白竹转过身,手上拿着瓶子,在张鸣曦鼻子底下舞来舞去,得意地笑道:“咦,没抢到!”
那得意洋洋地活泼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张鸣曦。
张鸣曦忍不住“噗嗤”一笑,屈指在他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,骂道:“调皮鬼,多擦点。”
白竹知道擦少了张鸣曦会说他,现在已经比擦得多了。
他重新伸手进去抠了一坨出来,举到张鸣曦眼前一晃,往自己脸上点去,笑嘻嘻地道:“这些够不够,啰嗦婆?”
张鸣曦见他现在居然胆大包天,当面骂他啰嗦婆,又好气又好笑,俯身重重咬了一口他粉红的肉肉耳垂,威胁道:“敢骂我,胆子不小啊!”
白竹一下子被咬疼了,猛地伸手护住耳垂,抬头恼怒地瞪着他。
张鸣曦见他生气,知道是咬狠了,心疼地伸手盖着他的手背,揉揉他的耳垂。
拿起他的手,低头看了一眼,耳垂上几个明显的牙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