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鸣曦拿了水桶准备去挑水,闻言小声道:“他还没醒。他昨晚说要洗头洗澡,我见实在太冷,没让。今早烧水让他洗。你们洗不洗?”
胡秋月点头笑道:“这才对呢,臭小子知道心疼夫郎了。我不洗,等一下问问宴宴洗不洗,你多挑些水,天冷多烧点,烧热些,洗得舒服些。”
张鸣曦点点头,出去挑水。
胡秋月望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抿嘴乐:大儿子长这么大了,干活挣钱是一把好手,只是粗心得很,只知道在外面下苦力,家务事基本不会,什么时候学会心疼人了!
灶里的松毛烧得旺,胡秋月架了几根硬柴让它烧着,自己去找新衣服等一下换。
张鸣曦挑了满满一缸水,见锅上有热气冒出,拉开锅盖伸手摸一下,水已经很烫了!
他回到卧房,拿出木盆,舀了两大盆热水倒进澡盆里,返身关上房门,拿了洗澡帕子丢进澡盆,伸手搅了搅,怕水冷得快,蹲在盆边喊白竹起来洗澡。
过年不用干活,白竹难得这么清闲,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。
张鸣曦喊了两声,他像没听见似的,身子扭了两下,哼哼唧唧地嗯嗯两声,翻个身,面朝外面,不知道醒没醒,反正眼睛还是闭着的。
张鸣曦走到床边一看,白竹侧身躺着,小猪似的沉沉地睡着,挨着枕头的一边脸压得嘴巴微微张开,红润润的嘴唇微微嘟起,嫩脸红红的,鼻息细细。
憨态可掬!
试试就试试
张鸣曦盯着白竹,心底深处有泡泡冒出来,一顾涌一顾涌地撞得心里发酸,暗暗后悔不该这么早就烧水喊他洗澡。
应该等他醒了再烧水的,无非就是早饭吃晚点,去姐姐家晚一点而已。
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那红扑扑的小脸,伸手摸了一下白竹额头的孕痣,颜色还是这样淡,看来还要多买些补气血的红糖大枣给他吃。
张鸣曦摸了白竹的额头,还不满足,上瘾似的顺势往下摸着他的小黑脸,看来擦香香是很有效果的,看看这脸嫩的,都能掐出水了!
他一边摸着白竹的嫩脸,一边暗暗盘算着给白竹补气血。
大枣快吃完了,该买一些了,红糖娘那里还有,姐夫送了两大包来,过年前娘就让自己拿给白竹吃的,总是不记得,等一下就去拿来……
“嗯~,不要摸,好冰!”白竹热乎乎的脸蛋被张鸣曦冷冰冰的大手一摸,冰得一个激灵,往被窝里缩了缩。
张鸣曦听见白竹说话,知道他醒了,不但没有拿出冷手,还趁机往脖子以下摸去。
白竹又冰又痒,忍不住闭着眼睛“咯咯”笑,身子扭得麻花似的,裹着被子就往里面翻,不让张鸣曦摸。
张鸣曦干脆在床边坐下来,缩回手拢在嘴边哈热,笑道:“小竹猪猪,起来洗澡了,水冷了。”
白竹睁开眼睛一看,张鸣曦笑嘻嘻地坐在床边望着他,房间正中间的大澡盆里已经舀好了热水,热气腾腾雾气缭绕。
他身子一翻,条件反射地就要掀被坐起来,揉着眼睛问道:“你烧好水了?怎么这么快?”
张鸣曦站起来,弯腰探头和他鼻尖碰了一下鼻尖,拖长声音“嗯”了一声,笑道:“不是你昨晚念叨着要洗澡换衣服吗?快点起来洗,洗好了换上紫色绸布外袍。”
白竹乖乖地应了一声好,正要起床,突然想起了什么,把被子掀开一条缝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,红着脸抬头瞪了一眼张鸣曦,嘟嘴道:“你还在这里干什么?”
“怎么?我自己的卧房我还不能待了?”张鸣曦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,故意曲解他的意思,胡搅蛮缠道。
“哎呀,不是的,你出去,我要洗澡!”白竹拉起被子遮到自己的下巴,露出一张小嫩脸,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双脚在被窝里一伸一缩,扭着身子撒娇。
张鸣曦本来是想好好让白竹洗澡,逗逗他就走的了,可这时见他蹬床撒娇,娇憨可爱,骨头都酥了,不想走了。
“洗啊,水都舀好了,就是喊你起来洗的!”
“哎呀,你在这里我怎么洗嘛!”
“我又没有捆着你的手脚,怎么不能洗了?是不会洗吗?正好我没事,我帮你洗!”张鸣曦说着伸手来掀白竹的被子,准备把他抱到澡盆里。
白竹吓得惊叫了一声,忙往床里一滚,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,瞪大眼睛凶巴巴地恐吓道:“你试试!不要过来!”
这小样!
还好凶呢!
哼,试试就试试!
张鸣曦忍着笑,只装作没听见后面那半句话,专心回答他的前半个问题,一本正经地道:“试什么?试新花样吗?昨晚不是试过了吗?你还要啊?”
白竹大羞,身上被他嘬得青一块紫一块,自己都不敢让他看,他还好意思说这些?
“厚脸皮,快出去啊!你怕不怕羞啊!”白竹红着脸,使劲瞪他,妄图用凌厉的眼刀逼得他落荒而逃。
“怕什么羞?你身上哪里没看过?哪里没摸过?哪里没亲过?怎么睡在床上,能摸能亲,起床了就看都不让我看了?”张鸣曦不但不走,反倒笑嘻嘻地站在床边,低头俯视着他,似乎想透过被子去看他身上的伤痕。
白竹大羞,臊得满脸通红,怕他说出更过分的话来,也顾不得拉被子遮脖子了,不知不觉地伸出一只手,拍着被子大声道:“你还说,你还说!”
其实白竹是在警告他,不准他再说,张鸣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,嬉皮笑脸地道:“还说啊?好,我多听话啊,你让我说我就继续说。说什么呢?说说昨晚的新姿势怎么样,你感觉好不好?哼唧得那么大声,应该是不错的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