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鸣曦望着他的背影,心里闷闷的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。
但是知道自己是主人,就算心有不快,总不能冲人家李立维发脾气。
他看得很清楚了,白竹和宴宴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舂米,所以李立维来帮忙是很必要的。
再说了,总不能让白竹去筛米,让宴宴一个小哥儿和李立维挤在一起吧!
所以,白竹并没有做错。
张鸣曦一边复盘,一边默默地和李立维一起舂米。
他心里不舒服,不像平时那么话多,李立维问一句他答一句。
他砍了一天树,那是最重的活,李立维想着他应该是累了,不想说话,所以说了几句,见他兴致不高,也就闭嘴不说了。
真酸了
白竹进了灶屋,见胡秋月已经烧开浆,就等着点卤水,没啥可帮的。
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会主动找事做。家里别人不愿意做,或者没时间做的事,只要他能做的,不用人喊,自己会主动去做,并且完成的质量很高。
不用人叫,白竹转身拿了一个旧竹席铺在地上,又拿了一个簸箕过来装了小簸箕舂好的米,去簸米了。
他认真地簸着糠皮,根本没注意到张鸣曦在背后一眼一眼地剜他。
张鸣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。大庭广众之下,他们三个人在舂米,有问题吗?
没问题,可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?
娘要打豆腐,白竹一个人舂不起,李立维来帮忙,有问题吗?
没问题,可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?
白竹是主人,总不好自己跑了,让李立维一个人舂吧?再说了,宴宴一个小哥儿,总不能和李立维单独在一起的。
所以他们虽然站在一条舂凳上,但是迫不得已的。
并且他看见了,俩人身子一个往左歪,一个往右歪,离得远远的,有什么问题吗?
没问题,可是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?
张鸣曦心里的无名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外冒,嘴里的酸口水快包不住了,牙都快酸倒了。
他心里很清楚,自己那傲娇的幼稚病又犯了。
就像小孩子动不动在娘面前哭一哭,要糖吃一样,他莫名其妙地又想闹了,想要白竹哄。
但他总算理智还在,没有马上闹起来。见米舂好了,自己还要上山拉树,对李立维和宴宴交代一声就往外走。
他经过白竹后背时,故意加重了脚步,重重顿了几下。
白竹正在簸米,每簸一下,米粒撒在簸箕上一片响,他一开始并没听见张鸣曦的脚步声。
张鸣曦见白竹认真地簸米,一直没有回头,肚子里的酸气更重了,一股酸气直冲鼻腔,搞得眼睛都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