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李立维这两天在给大娘家帮忙割麦子,心里就不大高兴,总想问问干嘛去帮小辣椒家?
但他身边总是有人,她也不好意思凑上来问,只得借着捡麦穗在附近转悠。
今天,她见小辣椒和张鸣曦一起走了,只剩下李立维在田里。觉得机会来了,她马上挎着篮子,扭着肥嘟嘟的屁股过来了。
“立维哥,立维哥!”还离得老远,她就挥动着那双可爱的小胖手,冲李立维没命的摇。
李立维正在低头捡麦穗,听见喊声,抬头一看是她,俊脸一沉,两道浓眉皱到一起,忙蹲下去捡麦穗,装着没听见。
真是烦死了,怎么哪里都有她?偏偏她是宴宴的堂姐,又不能得罪。要是得罪了她,如果有一天,他想……,只怕她和她那个娘要从中作梗。
想到这里,他强压下心里的烦躁,抬起头,微微笑道:“原来是你啊?”
张红玉跑得气喘吁吁的,硕大的胸脯颤颤巍巍,一起一伏,差点戳到李立维脸上。
她笑道:“我就说你不会不理我的,果然是没看见吧?”
李立维皱眉后退两步,离她远点,心想:我倒是巴不得没看见,可你这么大一坨,隔着几里路都看得见呢!
张红玉见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实在太俊气,咧嘴一笑,脸上的肥肉往两边一堆,把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。
见李立维后退,她跟着往前一步,凑到他面前问道:“立维哥,你怎么总在我大娘家干活啊?我家的麦子也没割完呢,怎么不见你去帮帮?”
李立维奇怪地望了她一眼:你家的麦子没割完干我什么事?我该去帮忙的吗?
但他年纪虽小,反应却快,微微板着脸冷峻地道:“我家的田地少,粮食不够吃,我趁农忙出来打短工挣点钱买粮吃。我给鸣曦哥帮忙,他家一天给二十个铜子呢。你家要不要请工?如果要的话,我也可以去做工,一天给二十个铜子儿就行了。”
张红玉伸了伸舌头,笑道:“给我家帮忙还要二十个铜板啊?我家可没钱。”
话虽如此,她心里却舒服多了,原来立维哥在大娘家不白干,是要钱的!
她心情一好,八卦之心雄起,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:“立维哥,上次我跟你说的,让你去看小辣椒的笑话,你看到了吗?”
李立维心里一凛,扯了扯嘴角,勉强露出笑容来,问道:“我那天去晚了,没有找到他们。我正要问呢,你怎么知道他那天会闹笑话的?”
张红玉诡异的一笑,小声道:“我能掐会算,当然知道了。你没有看到,也没啥可惜的,那天的事功亏一篑,没有成功。”
李立维想套她的话,故意压低了声音,轻笑道:“你又没有亲眼看见,怎么会知道,别是诓我的吧?”
张红玉急了,睁大眼睛,极力辩解道:“我是没去,但我娘去了,她差点气死了,回来说……”
她突然意识到什么,停住不说了。
“她回来说什么?”李立维趁热打铁,难得露出半个笑脸,追问道。
眼神差得很
“没说什么,我忘了。”张红玉抬头看见宴宴往这边跑来,生怕说漏了嘴,叮嘱了一句: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可别跟小辣椒乱讲。”提着篮子,慌慌张张的跑了。
她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,抢白竹的麻线没有抢到,反倒被宴宴绕晕,哄骗着反赔他们十捆麻线。
幸亏她娘聪明,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吃亏了,骂了她一顿,不准她再赔。
幸亏那天王麻子闹了一场,胡秋月气病了,小辣椒忙着照顾他娘,没有来追着她要麻线,她就趁机赖账了。
她可不能让小辣椒抓住,万一又找她要麻线怎么办?
她是大家闺秀,名门淑女,可不愿意当着李立维的面和人吵架。
虽然立维哥一定会帮她,可她不愿意自降身价去和小辣椒为伍。。
宴宴老远就看见李立维和胖妞凑在一起叽叽咕咕,离得很近,只差头挨着头了,可他一来,胖妞就跑了。
俩人是在说什么不能见人的悄悄话啊,还怕他听见。
他才懒得听呢!
他跑过来,望着张红玉的背影问道:“你们不是聊得挺好吗?她怎么一见我就跑了?”
说着,自顾自笑起来:“是不是怕我找她要麻线啊?哈哈,我娘知道了,骂了我一顿,不准我再要,否则我怎么可能饶得了她?”
李立维没有听清后面的话,忙着解释他前面的问题,急道:“我没有和她聊得很好,我是想问她……”
没等他把话说完,宴宴道:“我哥说了,剩下的麦子等他来挑,让你回去。”
刚才的话没说完,李立维脸都急白了,着急地道:“我真的没有和她聊得很好。”
宴宴奇怪地望了他一眼,多大点事,犯得着总说吗?再说了,聊不聊得好干他什么事啊?
他无所谓地笑道:“哦,没有就没有吧,有什么要紧?我看你们挨得那么近,以为聊得开心很得呢。”
说着,他“噗嗤”一声笑道:“我这个堂姐长得也不算太难看,就是太胖了。如果脑子和身子换一下就完美了。”
不等李立维回答,他拿过竹篓,哼着小曲,准备去捉鸡。
李立维气得呼哧喘粗气:宴宴这是什么意思?
他强忍恶心,牺牲色相,去和张红玉周旋,还不是想帮他家打探消息!
可张鸣宴一来就说他们聊得好,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!
他人虽聪明,苦于年纪还小,脸皮薄,被宴宴冤枉,气得眼泪打转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