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禧即使有抱负,也无力回天,只求苻沛国的子民能够安稳,求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平安顺遂。
元知酌现在只想遵从父亲的遗愿,好好活着,恢复自由身。
元知酌回头,将一只手摆在秋蕊的面前,“害怕就扯着我的衣袖。”
秋蕊咽了咽口水,手紧紧抓住元知酌的袖口,她接着手里的微光,害怕地说道:“元小姐,听说这里吊死过几个疯了妃子,你说我们会不会……”
元知酌踢开一个歪倒的镜架,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心不停地在砰砰做跳,体力也有些不支,恐是最近不常动,养废了。
“不信则无,少胡思乱想,怕的话就背诵《心经》。”元知酌蹙着眉,语很快,鬓角已经漫出了细汗。
迟奚祉来火洲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侍从,军队也驻扎在城外,即使有人看着元知酌,但是一些隐蔽的洞口和地道也只有她知道。
一路走来畅通无阻,她也没有怀疑。
只有穿过这个庭院,就能够到蒹山,出了山她就重生了。
刚穿过转角,元知酌就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,秋蕊抓住她的袖口的手收紧了,瞪目张嘴。
秋蕊胆小,不管是人是鬼她都怕。
元知酌的手反扣,捂住秋蕊的嘴巴,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唇上,示意她安静。
听声音,只是一个人。
秋蕊害怕到极致了,手依旧扒在元知酌的袖口,因为慌张,细长的指甲掐进元知酌的细肉里。
她蹙起了眉头更加厉害了。
“公主……”一道尖细又带着沧桑的声音喊道。
元知酌认了出来,松开捂住秋蕊的手,小心探出身,出声道:“王翁,我在这。”
秋蕊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喘了一口大气,手指也虚力一般,松开一些,但是依旧攥着元知酌的袖子不放。
王提高手里的巡夜灯,往着声音出的地方走。
两道瘦弱的身影倚在残壁之下,墙上的样子微移。
王看清她俩安然无恙后,才细细地喘息着。
元知酌面色不解,但是并未催促王赶来的缘由,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王言简意赅道:“公主,蒹山布防了,我们出不去的。”
元知酌因为奔走的脸色酡红,听到此话身躯冷,像是血液倒灌,积在脚底,让她动弹不得。
她浓密的长睫筛下一小片的阴影,微颤。
“公主,陛下在寝殿等您回去。”王说完这句话就仿佛被罗刹抽掉了骨血。
元知酌愣愣地说道:“他……知晓了?”
对方重重地点头。
元知酌像是跳梁吵闹的皮影小丑,不论她在幕布上活动地多么自由轻快,迟奚祉始终是操作戏曲的主人。
一股淤血涌上喉间,元知酌止不住地咳嗽了几下,不甘心地问道:“就一定出不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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