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时此刻,方巢看了看自己的红色棉衣,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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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不能……他这个坎儿,和这个贵人,都在这儿了?
方巢心有思索。
“荠菜大姐……还有没有饺子了!”有教头朝走过来的荠菜几人笑着大声问道。
荠菜扫了一眼四下气氛,见常岁宁脸上挂着笑,她便也露出爽利笑意:“既然都喊大姐了,没有也得有啊!”
她又不是斤斤计较之人,别的她不懂,但谁对女郎客气,她就对谁客气。
反过来,谁敢对女郎不客气,她的嘴和她的刀,可都不答应!
四下众人都大笑起来,气氛一时融洽。
很快又有热腾腾的饺子端过来。
常阔和肖旻也未回营帐,趁此气氛,围着篝火与众将士共饮。
“真香,这饺子和俺娘包的一样香!”
“俗话说的好……饺子配酒,越喝越有!”
祝教头端起酒碗:“常娘子,属下敬您!只当赔罪了!”
便有教头殷勤地要给常岁宁倒酒。
常岁宁笑着婉拒:“多谢,我不能饮酒。”
众人只当小姑娘酒量不佳,刚要劝她只饮一口也好,便听那小姑娘解释道:“我酒品不好,喝醉了会抓人来打的。”
“……”众人微惊,寒毛不觉竖起。
方才的比试犹在眼前,让这句话格外具有威慑力。
果然,无人敢劝第二句,倒酒的那名教头连忙悬崖勒马,将碗也一并收回,一滴都不敢叫她尝着。
“我可以作证的!”紧挨着常岁宁坐着的阿点还怕别人不信,举起手来:“小璟就被……唔唔唔!”
元祥眼疾手快,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阿点不解地瞪大眼睛看着他。
元祥咧嘴笑问:“点将军,您猜猜这饺子是什么馅儿的?”
见阿点的眼珠子转了起来,元祥才松开手。
阿点仰起下巴:“我知道!是饺子馅儿的!”
元祥惊喜地竖起大拇指:“……点将军真乃神童也!”
阿点得意极了。
四下便又响起善意的笑声。
常岁宁不饮酒,遂以茶代之,与众人共饮。
要敬她的人倒果真不少,一个接着一个,旁人灌了一肚子酒,她则灌了一肚子茶水。
将士们也未有过分放纵,到底是行军在外,虽是除夕,也不可失了警惕。
留足了守夜巡逻的士兵后,余下的人先后回了营帐歇息。
方巢是最后离开的,临走前,他忍不住向常岁宁开口求证:“方某有一事不解……常娘子骑射刀枪皆卓绝惊人,除却天分之外,私下必然也需常年苦练……既如此,那为何常娘子的力气会如此薄弱?”
他身为经验丰富的大教头,又与常岁宁反复交手,对此等事要比常人更加敏锐,想了又想,也没想出答案来。
“功夫是苦练出来的,至于力气有欠缺……”常岁宁边走,边道:“那是因为,去年春时,我曾生了场大病。”
方巢了然: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大病会让人力气消减,但学牢的招式不会因此丢失,这样便说得通了。
“无妨,如常娘子这般天赋异禀,只要勤加练习,假以时日,定能将力气练回来的。”方巢宽慰道。
常岁宁笑着点头:“我也这样觉得。”
她曾经的东西,她都会找回来的,不止是力气。
而现下,她要去见一见她曾经的阿点了。
……
另一边,肖旻刚从常阔帐中出来,他方才送了常阔回来,当然,倒不是常阔吃醉了酒,而是为了方便议事。
常岁宁与阿点的营帐,分别在常阔大帐左右,此刻肖旻恰就碰到了常岁宁。
常岁宁抬手:“肖主帅。”
“常娘子。”肖旻走来,拿钦佩的语气道:“常娘子今日实令肖某大开眼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