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够理解就真的太好了,虽然艾草不会说话,但是就像你所说的那样,它有自己的想法,有自己的行为偏好。我希望你能够真正骄傲的是,它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你需要给它一定自由做主的空间。我丑话先说在前,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玩偶,艾草绝对不适合你。”
虽然花泥没有要求对方直接把植物系宠物宝宝放在平等的位置上,但是给予植物系宠物宝宝的自由和尊重是必须的。
丑话说在前面,免得以后有什么事情的时候,双方都闹得不愉快。
年轻女人摇了摇头:“不会!我想要领养一只植物系宠物宝宝是因为我太寂寞了,需要一个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伙伴。我查过资料,植物系宠物宝宝的生命非常漫长,有好几十年。我现在30岁了,还能活到多少岁我也不知道,它能陪我几十年,就已经完全足够了。”
花泥低头,翻看起了她的资料:“马嵬嵬,你的资料上显示你曾经结过婚,也曾经有个小孩子,但是后来小孩子发生了意外,所以你才跟你丈夫离婚的,对吗?”
马嵬嵬再次点头。
“那你有再婚的打算吗?虽然我不想干涉你的私人生活,但是你把艾草带回去之后,它以后就是跟你生活在一起。我不确定你未来的另一半是不是能够接受艾草,并且很好的照顾它。”
马嵬嵬迟疑了一下:“我想我应该是不会再结
婚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苦笑了一下,“我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,不可能还会有男人愿意取我。”
“所以其实你是想再婚的,因为没有男人娶你,你是被迫没有办法再次结婚?”花泥确定的问道。
“说实话,我不知道。我不知道我一个人的生活算不算称得上过得很好,一个人上班下班,朝九晚五,一个人吃饭睡觉看电影,做什么都是一个人……其实,有的时候也挺寂寞的,好想有个人能够陪在身边。”
“嗯。”花泥出声,表示自己在听。
“有的时候想要说话,都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,我又不习惯抱着机器人一个人念叨,我就是想有个伴。能在我需要有人陪的时候陪在我身边,听我唠唠嗑,然后给我一个回忆,如果是好的还是坏的,这样就够了。”
马嵬嵬其实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来的,她看到自己接到了面试的电话,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。
只是她没有想到,对方会问这些问题。非常隐私,非常直戳她的内心,让她有些难以齿口。
对面那个女人很安静,没有咄咄逼人,但是该问的问题一个没少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明明是一个陌生人,却忍不住忽然就说了出来。
在嫁给她前夫之前,她不是没有畅想过未来的生活。那个时候她的想法非常简单,她也以为她的生活也应该跟她的妈妈一样,嫁一个男人,生儿育女,照顾家
庭,然后就这样一辈子。
然而祸福旦夕,一个人的命运根本说不清楚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,但它就是发生了。
一个意外,因为她的疏忽,她失误了她与前夫的儿子。这下好了,幸福的水晶球被打破了。
没有了那个孩子,她便什么也不是了。
她的前夫离开了她,重新娶了一个能够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,而她明明还年轻,心却变得十分苍老。
没有了丈夫=没有了经济来源。
她被赶出了家门,世界都好像都塌了。
她要怎么办?
首先,她得养活自己,就只能出来工作,成为一名职业女性。
事实上,这年头出来工作的女人并不是很多。大家都有男人养着,不愁吃不愁穿,还有零花钱,干嘛要自己辛苦呀?
就算有女人出来上班,也都是玩票性质的。像她这样没有男人养的女人,才会为了自己能够养活自己,拼命工作。
“你工作不是因为你喜欢?”花泥问道。
马嵬嵬摇头:“我不知道,也许喜欢吧。一开始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工作,工作的时间长了发现其实工作也挺有意思的,就是有时候会觉得疲惫,想要休息一下。但在这个时候,却忽然发现……”
“忽然发现,四周的女人都被男人养着,不是逛逛商店,就是看看电影,十分悠闲。”花泥替她补充道。
“对,就是这样,好像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。就算有空
闲的时间跟她们坐在一起,也不知道应该跟她们说什么,她们永远在说她们的男人给了她们多少零花钱,她们买了什么。如果我谈论我的工作的话,她们会用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我:工作不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吗?你一个女人跑到男人堆里工作……”马嵬嵬笑了一些,有些讽刺,“我不知道我的工作能力怎么样,所有人看到我,就好像我能够取得今天的成绩全部靠的是男人。谁知道我在工作中是不是给了男人什么好处,他们才会让我坐到这个位置,让我做成功什么。”
“钱色交易,权色交易。因为你是一个女人,他们首先想到的是,你长得那么漂亮,你的外貌必然给你带来了不少利益。”花泥没有直说,但也稍微点了一些出来。
就算是在地球村也不能例外,即使是那个白领女性超多的时代,性别歧视也一直存在。哪个女人表现得特别优秀,工作能力出色,人又长得漂亮的话,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某种不良猜想。
女人这么想,男人这么想,所以有的男人才会借着工作之便想要占女人的便宜,办公室性骚扰才会尤为那个世界永久不蓑的话题。
更不要说在这颗星球了,女人几乎成了男人养在家里的“金丝雀”,又有几个男人坐让自己的女人跑到外面去上班?不怕被别人勾搭走了吗?
因此,一般在外面上班的女人,要么是像
唐粒那种还没有出嫁,需要途径认识更多优秀的男人,玩票性质的女人;要么就像马嵬嵬这样没有男人养,不得不自己养活自己的女人。
花泥的理解,几乎让马嵬嵬热泪盈眶,要不是现在不适合哭泣,她真的好想哭一场。不过即使是这样,她也不断的从抽纸盒里抽出纸张来,擦掉眼角的湿润。
她说了许多,她在工作中遇到的“骚扰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