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坦然,毫不避忌,倒弄得我一脸骇然,尴尬的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只觉得这男人荒唐的离谱,那一分好感,则像滴上热锅的水珠,呲的一声,不见了。
过了两日,珊珊的病情稳定下来。
莫运年特地请了假,在家陪珊珊,寸步不离。
因脸上水泡奇痒难受,她屡屡忍不住想动手挠,双手被绑成木乃伊状也丝毫制止不了。
莫运年就随时拿着止痒软膏在旁候命,只要珊珊一动手,他便飞扑而上。
珊珊是个鬼精灵,她知道莫运年特别纵容她,便更加恃宠而骄,竟屡屡以此要挟,“如果,你请我吃焦糖布丁,我便不挠!”又或是“我的芭比想要一条花裙子。”“睡觉时,要讲三个故事,唱两首歌。”
然而莫运年都一一答应,毫不犹豫,仿佛只要珊珊不动手挠脸上的水痘,让他肝脑涂地都可以。
我在一旁看得唏嘘不已。
世间万物,真是一物降一物。
不知多少女人想降服这个男人,甚至有人不惜以命相搏。
没想到,他的克星竟是这个小女孩。
而远在英国的汪子晴仿佛一早就知道答案,所以只每天一通电话,丝毫也不担心。
这日,春光特别明媚,只把白花花的柏油马路照得似一面镜子。
我在公司楼下欣赏一株早樱,粉白的花苞鼓鼓的,迫不及待要绽于微寒的风中。
生命那样短且美,随时有可能夭折。
然而——
谁也不能阻止它。
就像,谁也不能阻止我的手机,不合时宜地响起来。
温旭生约我见面,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谈。
我皱着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,好似我同他已经不再有交集,便一口回绝了。然后,他竟锲而不舍,不断打过来,我不胜其烦终于答应他,明晚一起吃饭。
挂了电话,我才想起,如今我和温旭生见面,已经不在同以往,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。
遂打电话通知了晋州。他倒是大方,爽快地说:“吃顿贵的,争取把他从你这里拿走的钱全都吃回来。”
我笑,“如果这样,你可得到消化科替我先挂个急诊。”
然后,我装作无意闲聊,半试探,半通知地说给唐美妍:“不知温旭生明晚约我何事?”
唐美妍显然已经被打过预防针,“我不清楚,可能是你们房子有些手续,没有交接清楚。”
“你出席吗?”我故意问她。
她沉默片刻,神情居然有点怨怼,“他说,你们谈财产分割的问题,我最好不要参加。”
我诧异,我同温旭生早就人财两清,有什么可谈的?
但我不方便同她细说,只得敷衍道:“嗯,分手的两人谈财产,是比较恶形恶状,万一大打出手误伤了你就不好了。”
唐美妍听我这样说,仿佛心头一宽,反过来安慰我,“旭生不是这种人。”
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