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郊之中的马致远眼中含泪,似悲似怅。原来他的悲思,也如宋玉、李、杜那般,被后世听见了。
【接受了这样文化传统的郁达夫,产生秋之深沉的情绪就不难理解了。当然,不同心性的人对传统的接受程度不同。就像刘禹锡有“前度刘郎今又来”的潇洒,柳宗元和李贺却郁郁而病。同许多文学家一样,郁达夫的身世,也可以说得上一句悲凉。】
唐朝。
好不容易被安抚好的李母听到那句“郁郁而病”,眼里又忍不住滚出了泪水,她又凄惶又无力:“儿,你就不能想开些吗?”
李贺紧紧搀扶着母亲的手,没有说话。
另一边,刘禹锡垂眸叹了口气,劝慰似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:“忧能伤人,人生没有难以迈过的坎坷,子厚你切不可作茧自缚。”
柳宗元不是很习惯刘禹锡忽然感慨的样子,笑了笑道:“现下说这些还言之尚早,倒是梦得兄一如既往有雄豪之气,令人叹服。”
他还记得那句“前度刘郎今又来”,似有历经千帆后的廓然大气,不愧是刘梦得!
刘禹锡摆摆手:“少了些玲珑心罢了。”
他看柳宗元不甚愿意作谈的样子也收了话梢,心中暗自决定多给人送些李白诗集,借其旷达之气以开阔心胸。
【郁达夫曾以“悲剧”二字概括自己的出生。他生于浙江富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,但由于母亲奶水不足,他从小就营养不良,一岁不到就害起了肠胃病,缠绵年余,似乎连家庭都隐隐被拖垮。但这还没完,三岁那年,他的父亲去世了,只剩他和母亲相依为命。孤儿寡母,在那个年代受尽欺侮。
像李贺那样,身体的孱弱往往会带来心灵的忧郁与孤独。缺乏父爱,母亲忙于生计,无法顾及他,又没有兄弟姐妹等同龄人和一起玩耍,他的心理本来就更纤细、脆弱。不幸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,这种孱弱、孤独,跟随了郁达夫一生。】
太极宫。
长孙皇后轻叹一声:“是个苦命孩子。”
李世民点头:“体质羸弱,又兼丧父,苦楚可知,他又没些知心玩伴,可不是沉闷下去了?”他似有所感:“不幸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,幼时种种竟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?”
【年岁渐长,他入学念书,顺便说一句,他和徐志摩是中学同学,明清以降江南一代真的出了好多文学家。】
这话一出,明清两代文人可算是挺直腰杆了,尤其是江南一带的文人名士,个个昂首挺胸。
“我们江南,富庶之地,词章之乡!”
“这后辈怎么不将江南文人的名字念一念呢,我还想看唐寅是否上榜了呢!”
“唐寅怎么比得上徐祯卿?我看徐祯卿才会上去。”
“非也非也,我江南第一文家,当推王元美王世贞!”
民间炒作一团,奉天殿里的朱元璋脸上也有光:“咱虽不爱些酸词,但也能写诗。那徐志摩能被特别提出来,想必也是个大才子,你等平日也要多读书,免得别人说咱老朱家没文化。”
朱元璋自己受了家贫的苦,对儿子的教育倒挺上心。
【后来,郁达夫赴日本留学,很巧的是,和迅哥儿一样,他一开始也是去学医的,念的东京第一高等学校医科部。但他对这不感兴趣,后来学过法,也学过经济,然而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文学创作。】
怎么又是迅哥儿?众人表示这个名字他们都要会叫了。
“这迅哥儿不会……真的是李杜那样的人物吧?”
等等……
“郁达夫和迅哥儿起初俱是学的医?!”白居易惊讶地和元稹对视一眼,非是词家却能于文章一道有这样高的成就,新文学颇有些卧虎藏龙啊!
明朝。
李时珍听到二人弃医从文的消息笑了笑:“文可活人,医也可活人,我著医书,想来也可福于当世,遗泽子孙。”
他提笔,继续将药草的纹样绘于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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