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课件时在这里插入了一个视频链接,此时正好播放。只见水镜上一下子动了起来,长街之上,车队巍峨,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坐在车里。
“这些会动的铁盒子是什么?马车么?怎么没有用马拉?”墨家巨子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。
“他们的官道是怎么做成的,怎会如此平整?”刚刚颠簸了一路的张九龄惊叹又疑惑。
……
诸天万朝的古人们指指点点,津津乐道着水镜中的奇景。
车停下,老者坐到了轮椅上,几个穿着朴素的青年男子将他高高抬起,踏过台阶缓缓落地。
老者起身,一步步走进红毯铺就的大厅,他的身后,是军装肃立器宇轩昂的士兵。
会场庄严而肃穆,满地耀眼的红,穿着同样黑色衣装的男子等在场上。
老者一步步走近,走向会场中央。男子挂着温和的笑和他握手,随后从一个军装女子的手中拿起勋章,给他戴上,二人一同面向前方,掌声雷动。视频停止,秦始皇收回目光在心里轻叹:先生担得起。
只是……
他忍不住皱眉,那个候在场上给老者授勋的人,是后世的皇帝?
会不会穿得太朴素了?一点身份之别都没有,皇权威严何在?
旁边的蒙恬还在想刚刚看到的几个绿色身影,这应该是后世的军士吧?一个个人高马大的,穿的衣服也好,这就是亩产三千多斤供养出来的锐士么?
该说不说,有点眼馋。
北魏,虞城,小魏庄。
一个妙龄女郎仰头去看水镜,澄澈的眼眸中仿佛还残存着那道靓丽的倩影,原来,女子也可以穿上军士的衣服吗?
【这枚勋章,代表了一个国家最高的荣耀,从此,他的名字与共和国镌刻在一起,同天壤而持久,共三光而永光。】
她的语气庄重而又骄傲,这份情绪感染了未央宫中的少年郎,霍去病带着向往赞叹:“大丈夫当如是!”
“陛下,舅舅,我也要去打匈奴,让我的名字和大汉刻在一起,扬名后世!”
卫青拉了一把外甥,生怕他惹恼了旁边坐着的帝王:“你这孩子,净瞎说,扬名后世也是陛下,你啊,先好好长身体吧!”
嘴上低斥,眼中到底却是含了几分宠溺。
刘彻一摆手,朗声笑道:“诶,我看去病说得不错,等打下匈奴,你们就是我大汉朝的功臣,朕也给你们封赏,让后世看看,我大汉朝的将军是何等威风!”
【领奖那天袁老还在试验田里查看水稻长势,领完奖后面对记者的采访,他高兴地表示自己回去第一件事就是下田,他连睡觉都在想自己的超级稻长得怎么样,也难怪会梦到禾下乘凉了。】
课件里又插入了一个视频,黑白画面,似乎是一个女子在和老者谈话。老者满脸沉重地回忆当年的饥荒,仿佛那样饥饿的体验还在眼前。
女子问:您是不是特别害怕这样的场景再次出现?
老者摇头,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语,轻轻地说两遍:不可能了,不可能了。
苍穹浩大,夜幕温柔低垂,轻轻笼在万古的历史长河中。宫廷高院、市井长街、阡陌田畴、边关朔野,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句答复。
“真好啊……”说不清是谁一声哽咽。
原来千百年后,他们的子孙终于战胜了饥饿。
【这样的荣耀加身,袁老仍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劳动者,确实,他的打扮和农民没有什么区别。】
水镜里出现了一张老人最经典的照片,穿着格子衫,戴着草帽,袖子挽起,顶着大太阳站在稻田里。
【他将一生贡献在田畴,也于田畴间走完一生。2021年5月22日13点07分,湖南长沙,一双眼轻轻闭上,呼吸既止,国士陨落。
许多人自发地去往医院献花,甚至还有外省的隔空敬献,在这一簇一簇的花中,有一束格外独特,那是三株杂交水稻。】
画面上的地面犹自带着水迹,一排排鲜花中的稻子格外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