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妇人收了手,连声道谢,还跳起脚去按孙老板。
孙老板脸色十分难看,却听话的低头再次道歉道谢。
小妇人拉扯着孙老板回去,刘斐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。
“这人……”
她一开始还以为这人能闹出个什么名堂,合着,他就是单纯的被人撺掇了?
这么大块人,还真……难评。
樊清一笑笑,“他们那间门面一共十八个平方,租金四十,就是这孙老板自己定下来的。”
刘斐斐,“……”
“难怪了!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他这是被人给骗了……”
话没说完,孙老板黑着脸探出了头,手里拎着一把斧头。
刘斐斐忙把剩下的话咽回去。
孙老板哼了她一声,拿过地上的长钉,轮着斧头啪啪两声,给它钉上墙,“这个高度行吗?”
樊清一愣了下,才点头,“……额,行。”
孙老板抡着斧头,又在木板正中间砸了个孔,给挂到钉子上。
再退后两步,检查一下,确定没问题了。
对樊清一说,“成了,那今天这事算翻篇了?”
“嗯,翻篇了。”
孙老板拎着斧头回了隔壁。
“怎么样?樊妹子没生气了吧?”小妇人迎上来,问男人。
孙老板嗯了声,“没笑,但说这事翻篇了,那就是不计较了。”
小妇人看了眼隔壁方向,皱着眉叹了口气。
“你也是,姓苟的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?他说话你也信?他让你去得罪人,他自己怎么不去?人一个寡妇挣点钱本来就难,还被他那么说……”
说到这个,小妇人就有些来气,狠狠瞪了自家男人一眼。
孙老板哎了声,“这他说的,不过一个寡妇她凭什么让人家去她店里吃饭?”
“凭点啥?她就不能是做饭菜好吃?!”
小妇人没好气,“你不也对樊妹子做的菜赞不绝口?嘴里吃着人家的,还没一句好话,我看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!”
“哎,媳妇,我刚跟她们说话时,那小姑娘说她是咱对面纺织厂厂长的侄女,厂长姓方,她姓刘,你说搞笑不搞笑,拿这个吓唬我,当我是吓唬大的吗?”
小妇人脸色变了变,看傻子一样看孙老板,“纺织厂有两个厂长,正厂长姓方,副厂长姓刘,正厂长眼瞅着要退休了,真正当家做主的是副厂长。”
孙老板,“……!!”
半晌,他舔舔有些发干的唇,“这么说,她真有可能是刘副厂的侄女?”
“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吗?”
孙老板哎了声,“那我去问问苟……”
话说一半,在小妇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停下。
“人家吃一堑长一智,你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……”
小妇人彻底没了脾气,看着眼前的憨大个,只觉头疼。
“你知不知道,就今儿个这事儿,隔壁小姑娘如果真是刘副厂的侄女,她回去告上一状,咱这店明儿个就得关!那姓苟的什么事都不会有!”
孙老板脸色大变,“那怎么能……”
“怎么不能?”
小妇人叉腰瞪他。
“以后,不许再跟他来往!咱们就做咱们自己的生意,你在后面炒菜擀面条,前面的应酬都我来。”
孙老板不愿意,“我一个大男人,怎么能靠你陪笑做生意?!”
“谁陪笑了谁陪笑了!那别人来给咱们送钱,我不笑着接钱我傻吗我?”
小妇人气的跳起脚给了孙老板一巴掌,落地时脚一歪,差点往后倒。
孙老板忙扶住她,“你看你,个子小小的,还老想打我,摔了吧。”
小妇人,“……”
气死她得了。
“要么听我的,要么这买卖咱不做了。”
孙老板还真怕他媳妇生气,吭哧了半天,狠啐了口,“行,听你的。”
姓苟的见他们吵了一架,两家不但没结仇,关系反而比先前还热络了几分,连着几天没睡好觉。
逮着一个机会,去了孙家店面找孙老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