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李文风的爱人樊清一?”
李珊瑚正吃自己的小脚,第一时间发现了樊清一的不对劲。
【妈?我妈!这是被吓住了?!】
她扯开小奶音,放声嚎叫,【妈,妈,妈!别害怕,这人长的凶,不代表就是坏人!】
李琉璃与李珍珠也发现了亲妈的异样,忙跑过去,挡住男人看向樊清一的视线。
“妈。”
樊清一重重喘了口气,被子底下指甲再次戳入掌心,刺痛传来,她狠狠压下被挣脱的恐惧,颤抖着咽了口口水,朝姐妹俩轻摇头。
“妈没事。”
这男人……
樊清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,她方才竟然从男人眼底看出了一丝杀意。
他是文风哥部队的战友,怎么会对她起杀意?!
她肯定是看错了。
樊清一安抚自己,攥着掌心用痛压制想逃离的冲动与恐惧,看向男人,“我是,请问沈大娘在哪……”
她记得,冯指导员说,会让一男一女两个士兵,还有很会照顾人月子的沈大娘来接她。
但……
樊清一飞快扫了眼跟在男人身后的另外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,微微蹙眉,这好像不是冯指导说的。
“樊清一,我们是调查组的,奉命来彻查与冯凭接触过的人和事。”
男人眸色冷冽,冷冷盯着樊清一施压,“请你老实回答,七天前的中午,冯凭是否与徐长舰一起开车来到山河村?你是否见过他本人?你丈夫李长风与二人都说了什么,请详细告诉我们。”
说完,朝身后一侧使了个眼色,其中一个男人掏出笔和笔记本,拉过一旁的长凳,准备记录。
“你可以开始了。”
樊清一不明所以,但还是把当天的情况仔细复述了一遍,说到李长风与冯凭、徐长舰二人在院内交谈时,男人似乎很不满她一句带过,冷着脸质问,“院门虚掩,你难道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?李长风家属,劝你坦白从宽,老实交代!”
樊清一摇头,“我跟宋婶子在院外聊天,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谈话。这位……领导,冯指导员怎么了?”
“还在这跟老子装!”
男人突然暴怒,眼神迸发出杀意,抬脚踹翻了放在床头的茶瓶,茶瓶撞到墙壁,发出‘嘭’的爆炸声,热水四溅,内胆与竹外壳碎了一地。
樊清一脸色蓦然一白,惊惧的瞪大眼睛,心脏嘭嘭嘭狂跳,几乎要跳出身体。
李琉璃身子一颤,一把捂住张嘴想哭叫的李珍珠。
【你老母的,这狗男人长的凶,是真凶啊!这眼神赤果果的是想要置人于死地的眼神啊!】
【妈,你小心点,这人绝对没安好心!】
李珊瑚嗷呜着小奶音分析,且大胆推测,【……八成跟我爸是死对头!】
樊清一颤抖着手,悄悄把嗷呜嗷呜叫的小女儿往被单底下塞了塞。
男人看了一圈,对母女几个吓的脸色发白,要哭不敢哭的模样,很是满意。
“冯凭在火车站被人堵在小巷子里,一抢爆了头,而你男人李长风与徐长舰下落不明,我们合理怀疑,他二人合谋杀了冯凭!说,你那天是不是在院子外听到他们三人吵架争执了?”
樊清一微怔了下,她确实听到三人有争执声,尤其徐长舰的声音,全是指责谩骂,甚至动了手,但他打的是自己丈夫啊。
男人见她神情有变,冷笑两声,语速陡然加快,“你听到了!他们还动手了对不对?你男人李文风与徐长舰因此记恨冯凭,选在火车站一个小巷子里对他动了手,杀人逃逸……”
【啊啊啊!狗男人,他果然没按好心!】
【妈,千万别中他的语言陷阱,他故意这样说话,想趁你心神慌乱的时候给我爸按一个杀人逃逸的罪名!】
【他想害死我爸!】
樊清一本来还在还怕,听到小女儿的心声,说这男人想要害死自己丈夫,肾上腺素陡然被激发,蹭的一下,支棱了起来。
“樊清一,你男人李文风因与冯凭发生语言、肢体矛盾,而怀恨在心,在火车站附近伙同徐长舰杀害冯凭一事,你认不认?”
【不认不认!我们死也不认!不但不能认,还得让他把话收回去!】
小奶音气呼呼的,哇哇叫着。
【妈!问他要证据,没有证据就是污蔑、诽谤、陷害!身为革命战友,他这样对自己的战友,其心可诛!】
樊清一咬了咬唇,被单下狠狠掐着自己,让自己冷静再冷静,不要慌不要恐惧,事关文风哥的清白,那些漫天的害怕咬碎牙也得压下去!
半晌,她颤抖着吐出一口气,抬眸,眸色平静的对上男人。
“这位同志,捉贼捉赃,捉奸捉双,杀人逃逸这么大的罪名,你上下嘴皮子一呱嗒,就往我男人身上栽,证据呢?!”
男人皱眉,目光略带审视的多看了樊清一两眼。
“他杀人逃逸已是事实,这就是铁证。他留你们妇孺幼小替他挡灾,你还为他说话……”
樊清一与他对视,“什么铁证?证据在哪?我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是保家卫国的军人,是甘愿为国家为人民献身的英雄!你说杀人逃逸就杀人逃逸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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