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杜不敢怠慢,径直朝地下二楼走去,此刻的江北渔场进入睡眠状态,打更的更夫也依在自己的床栏上打盹了,经过一阵枪战后,被抓的黄老板和几个手下,却不知关押在哪里?阿杜有些好奇,地下室拢共就三层,被敲定没有异样后,阿杜站在三楼走廊侧耳细听,突然脚底下的地板穿出,“啪啪啪,啪啪”的叩击声,好像是用锤子在叩动地板,又似乎是螺丝刀在敲打。夜阑人静,哪来的声响?而且是在三楼底下,这里不就有三层吗?难道还有一间小屋,或者是库房?
阿杜抻了抻衣裤,卧倒在地板上,把耳朵贴在圣印发起的地方,辨别了很久,掏出静音器贴在地板上,:谢天谢地,终于可以通过静音器了解到下面的情况。
银屏网页出现弧线,声音发出得很微弱,但可以用文字代替。阿杜开启了文字搜索模式。上面传来一行小字:三楼不是最底层,从三楼东边楼梯口处进,那里有一张巨大的广告牌,挪开广告牌就可以看到一副梅花鹿的图片,那只梅花鹿,你要仔细分辨,它的眼睛能转动,当梅花鹿的眼睛能转动时,你按一下梅花鹿头上的鹿角,就是一道门,只能容纳一个人。
阿杜用静音器回复,里面有眼线吗?告诉我,我单枪匹马一个人去。
过了二分钟,对方回复:蒹葭苍苍,在水一方。北方燕子,泅渡南江。
几个字,映
入眼帘,阿杜忍不住流泪,这是一个谜底,阿杜就从这句话,知道了所有的故事。他浑身来了力量。再次用静音器传播给对方:你还记得清水河畔的杜鹃鸟吗?
杜鹃鸟市阿杜的简称,当年,陆长仑和阿杜进长白山旅游,阿杜看到漫山遍野的杜鹃花,不仅诗情大发,信手拈来,写了好几首现代诗,后来发表在北方文学杂志上,陆长仑习惯叫他阿杜,阿杜的名字陆长仑叫了快二十年,也把阿杜从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,叫成了华发斑驳的老头了。
静音器停顿了一会,回复只有四个字:我在等你。
阿杜轻手轻脚摸到了三楼,按照静音器收到的提示,找到了那个停放在楼道口的广告牌,挪开,拧亮静音器的光源,梅花鹿死气沉沉的,它的眼睛也没有闪光啊?阿杜着急,将光源耀了一下梅花鹿的眼睛,说也奇怪,梅花鹿的眸子亮出星星一样灿烂的光泽,阿杜按了按梅花鹿的鹿角,果然,墙壁开了,露出能容纳一个人出入的洞口。
阿杜试了试,很快钻了进去。
静音器一直亮着,阿杜唯恐和对方断了联系,现在,那个夜里打了几次求救电话的人,就是陆长仑。
阿杜,又用静音器,向对方发出邀请:准确方位在哪?我已经在距离你不远的地方。
静音器闪出黄色路数线:三十步,二十九步,二十八步……越来越近,阿杜捏了捏腰上别着的东
西,朝声音发起的地方靠近。
这是库房,里面摆着医药用的壁橱,抽屉里究竟装着什么,阿杜没有去翻看,时间紧迫,苏泽他们,陆修煜总经理都在急切的盼着他的消息呢!
静音器显示,目标已经在面前,阿杜拧开能源亮度,终于看到一个人,确切地说,行将就木的人,瘦的像一根刺的人,仰躺在一床破旧的棉被上,阿杜从他的眼睛和左嘴角的那颗痦子辨认出,这个人就是陆氏集团的总裁:陆长仑!
阿杜的心像被毒蛇咬了般的疼痛,他抱紧陆长仑不停地喃喃细语:“总裁,我是阿杜,您受苦了!我是该死的阿杜,没有好好的照顾你,总裁,咱们回家吧!”
阿杜背起奄奄一息的陆长仑,火速向出口掠去。
苏白的心一直忐忑不安,兜肚里揣着的玉坠,就像一颗重磅炸弹,压的她神经兮兮,喘不上气来。他天生不是做偷的料儿,善良的心就像一杯清澈见底的水。有了压力,和海琉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是酷刑。她想还给海琉,玉坠是昆朗哥哥送给她的,也许是他们的定情物,可一想起父亲说过的话,只要雌雄玉坠天地合一,在月圆花好之夜,打开鸡心上的锁,就会知道很多昆家和苏家的历史秘密。
苏白很想了解两家的过去,它不相信昆朗哥哥连他爱着的丫头都忘的一干二净。
所以,她的私欲和爱情的坚守,给自己偷偷收留海琉
的玉坠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苏泽哥哥提醒她要理智的对待和海琉的关系,如果杜楠茜不在这里,苏白不知道自己要与海琉发生多少冲突。苏白再大度,也无法无视海琉与陆修煜的恩爱秀。天真单纯的傻丫头,海琉偏偏一根筋似的,动不动就将手机里保存的她同陆修煜在海南游玩的照片给苏白看,大有炫耀的内涵。
这是苏白无法接受的,仔细想想也释然了,是谁的就是谁的,哪个也躲不去。好在,玉坠落入苏白的手中,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了苏白平衡感。
感情是麻醉剂,苏白是从小就被陆修煜麻醉过的女孩,这个家伙将爱的种子埋在苏白的灵魂里后,自己却野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