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当时只顾着救人,海琉没有想其他,经过抢救,这个伤者脱离了生命危险,只是断了两根肋骨,从抢救室出来,护士为伤者清洗了脸部,还在打点滴,但已经苏醒。海琉一看此人,不有倒抽了一口凉气,这不是在芙蓉镇盯梢自己,挨了藏汉一子弹的年轻人嘛?这,这也太巧合了,难道他就是为了追踪自己又来到了凤凰镇,可打伤他的人又是哪位呢?
伤者睁开了眼睛,这时,一位医生在喊,谁是十六床家属?十六床就是伤者,年轻人舔了下嘴唇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……我是被好心人送到这里的,我……”他用眼睛哀怜地望着海琉,“哦,护士,他的医疗费,我帮垫付吧。”
“好的,请跟我来,他需要住院一段时间,观察治疗。要交住院费。”
年轻人欲言又止,嘴唇干巴,显然是渴了。
海琉办理好住院手续,回到三零二病房,给年轻人倒了杯温开水,又去医院食堂买了几样清淡的小菜,一碗绿豆粥端回来,嘱咐对方吃。
年轻人不好意思,看着饭菜咽了几下唾沫,海琉说:“赶紧吃吧,看啥?”
“谢谢你,真的,要是没有你,我这条烂命就交代了。”
“哪来那么多废话,吃饭!”海琉故作生气的说。
也许是新鲜的食物给了年轻人活力,他的面色红润了许多,话也多了起来,他告诉海琉,他叫马三,在家两个哥哥,他是
老三,大家都叫他马三,在江湖上混,大伙喊他猴子,因身手敏捷,上树攀墙扒火车,他是飞毛腿,不仅跑的快,又有一点武功,狠得老板赏识。
说到老板,马三目光黯淡下来,就没了话,闭上眼睛休息。
海琉从马三的眸子中读到了人性还没泯灭的善良,天真,这个马三没有自己大,却做了黑道上的人!唉!海琉不知道救了马三是善行还是作孽,不管马三以后如何,海琉不可能见死不救!
不能在医院老待着,苏泽兄妹下午的时候就该抵达凤凰镇,海琉拎起帆布包,去超市给马三大包小包买回来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,帮忙帮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
海琉回到三楼马三的病房时,不见了马三,床上空空如也,海琉以为马三上洗手间了,左等右等不见回来,就有了一种预感:马三走了!
这怎么可以,他的伤口还没好!海琉对看护马三的护士发了一通火,就跑了出去,寻找马三。
马三捂着伤口,好不容易找到巷子里一个私人诊所,进去后,说明来意。诊所大夫不该收留,他检查了伤口,不能留。马三就差没下跪了,事已至此,诊所大夫,只好留下他,但他有个医院做外科手术的外甥,不行就让他来给马三看看。
马三没有说自己的伤是被刺杀的,只是说自己是附近的农民工,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,往老板要钱,老板扔给他五千元就拒
绝在支付医疗费了。
一听是农民工,大夫动了恻隐之心。当下,给他查看伤口,又挂上滴流消炎。
海琉不可能把这个活口放走,从南方之行,一路走来,这个马三是个重要人物,他逃出医院就是怕再次落入公安局手里。
海琉沿着那条窄巴巴的胡同,走了进去。马三不会走远,她坚信。
果然,海琉在胡同里看到马三在医院用过的纱布。上面还粘着血迹,马三就在这一带。
海琉数着房舍,一家一家找了下去,终于被一个叫《祥和诊所》的门脸停住了脚步。
“海琉,告诉我们,你的确切方位,我和杜楠茜已经在凤凰镇。”苏白打通了海琉的电话。
为了不让马三跑掉,海琉发了一个信息,说了可靠地址,就一头扎进了这家诊所。
马三正仰躺在床上,闭目养神。这段时间简直是紧张,以前和瘦子哥在一起的时候,没有这么拖沓,像要处理一个对象,直奔主题,从不拖泥带水。
这次是怎么了?天意啊!海琉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,如果不是她拦住司机,把自己送到医院,恐怕他已经见阎王了。
李大夫,推推鼻梁上的眼睛,“小伙子,你父母都还好吧?这快过年了,你家里人不着急吗?”
马三听到父母二字,眼泪唰地落了下来,“我妈还在,我爸去世很多年了,我这伤好一点就回家。”
海琉折进屋里,小诊所不大,就三张床,收拾的
干干净净,外面的床空着,里边有一张床,大一点,从墙壁拉了一道幔子,很素净的白色幔子,一个干巴巴的老头,穿着一件白大褂,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,见海琉来了,抬眼问了句,“姑娘,看病,还是抓药?”
海琉也不说话,掀了幔子,就看到了那张有些憔悴瘦弱的脸,马三吃了一惊,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?姑娘,对不起,我不该不辞而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