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挑了挑眉,问道:“那唐悟呢?他不也看到了你的狼狈模样,你把他怎么样了?”
唐忱迟疑了下说道:“现在只有你我两人,还是不要再提那些讨厌的人了吧?”
唐忱这般回避的态度倒还真激起了她的好奇,唐悟可是这人的亲弟弟,他难道还真狠心到把人杀了?她刚想再问,却见大寒满脸喜意地在窗外对她比了个手势。
陆溪月心中顿时一喜,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那解药果然是真的,想必唐忱也明白,他孤身一人前来,若解药是假,只怕他走不出这九溪山。
唐忱见她似有喜意,忙趁机说道:“阿逍,我给你的解药绝对千真万确,你可以替我解开血燃丹的毒性了吧?”
陆溪月明艳的脸庞慢慢绽开一抹灿然的笑意,像是经历了整个寒冬迎春绽放的桃花,绚烂到了极致,又像是世间最美的瑰玉,带着致命的诱惑,看的唐忱哪怕在现在这种时候都不由被勾走了魂魄。
却见她微微上扬的淡粉双唇张了张,缓缓吐出几个字。
“我就不解。”
语气称得上温和,却让听的人如坠冰窟。
“为什么?!”唐忱如梦初醒,几乎是撕心裂肺地问道。
陆溪月脸上笑意堪称纯真,“你骗我一次,我骗你一次,不是很公平?”
唐忱瞬间怔住,一股凉意直冲脑门,向来口若悬河的人过了良久都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。
就在她以为他终于认清现实时,却见他蓦然抬头,自信地看着她,缓缓露出一抹笑容,“阿逍,你是舍不得我吧?否则为何那么多种毒药你偏偏给我下的血燃丹?否则为何又执意不给我解开?是不是说明你想一直和我纠缠在一起,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中和旁人是不一样的?”
他想到什么,神色间竟有些得意,“至少那个苏白,就没有服过这种用你的血制成的血燃丹吧?”
唐忱笑容越发得意,“他甚至都不知道你是女子吧?”
提起苏白和血燃丹,陆溪月竟再次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夜的场景,仿佛男子的炙热气息还紧紧缠绕在她身边,身体里似乎还留有那种失神而又绵软的感觉。
而下一刻,她蓦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高声说道:“谁说我没服过!”
陆溪月闻声看向门口,瞳孔瞬间一缩,那本该乖乖被捆在床头的男子,竟就这么出现在前厅当中。
第77章痛处
陆溪月冷笑一声,这人竟是把她的话完全当作了耳旁风。
定是端午方才听到了什么回去告诉了苏白,而他也一定知道她告诉端午,让他待到子时才能被放下来。
而现在才过去短短一刻,这人便明晃晃地出现在自己面前,还穿好了一贯的蓝色外袍,理顺了乌黑的长发,腰间玉佩、笛子,佩戴的一丝不苟,真是难为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扮的人模狗样的,这是在干什么?
在示威,还是在宣示主权?
而那身板挺直的男子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怒意,连与她对视都不敢,快步上前,目光狠厉地看向唐忱,“师兄,让我杀了这个人,为你出气,为山庄死去的弟子报仇!”
唐忱闻言目光骤冷,刚想说些什么,却见陆溪月神色冷淡地说道: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苏白猛地转身看她,清冷凤眸中透着的赫然是委屈?
他竟然还敢委屈?
苏白向来聪慧,绝不会想不到,留着一个服了血燃丹的唐忱在唐家,远远比杀了他有用。
而苏白此刻执意想要杀了唐忱,为的又究竟是什么。
听见她拒绝了苏白的提议,唐忱笑的越发令人如沐春风,“我就知道阿逍舍不得我。”
陆溪月心中一阵恶寒,要不,她还是杀掉他好了。
唐忱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,就连声音都异常柔和,“原来阿白弟弟也服了血燃丹?让我猜猜,是不是就是在禁地事发之后,因为他服了血燃丹,阿逍你才允许他继续留在山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