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羡鱼微微颔:“多谢。”
事态展顺遂,霍容恺心头却莫名沉重。
见谭羡鱼无意再多言,霍容恺不悦地甩袖站起,迈步离去。
至门外,他改道前往东跨院。
霍修宇初来乍到,定然诸多不适,他必须前去安抚。
此事一出,谭羡鱼也索然无味,吩咐撤下饭菜,回了寝室。
——
谭羡鱼甫坐于妆台前,抱琴便一脸愠色归来。
主院空间有限,内外皆为将军府旧人,她这一路已风闻霍容恺造访之事。
“侯府这是唱哪出!”抱琴怒意未消,“莫非真是末日来临,何故一日之内风云变幻!”
本以为能暂且安宁,却又添纳妾之事!
往昔两年间也不及今日波折重重!
谭羡鱼苦笑:“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,不用伺候了。”
“奴婢不累,”抱琴边说边至其身后,为她摘下头上饰物,“夫人,我们真不通知将军一声吗?”
一日之内风波迭起,心下实难安定。
“不用,”谭羡鱼道,“明日差人前往一品衣阁与杏林堂,邀请医师为沅皓诊视,并定制些衣物。”
霍沅皓过于清瘦,恐怕体质自小已受损,亟需调养。
他身上衣裳也颇不合身,像是别人不要的。
既然已成她养子,其他不论,起码要让他体面。
至于霍修宇……
为免再生枝节,便一同安排吧。
“是。”
抱琴应诺,心中也对两位公子的分量有了计较。
……
次晨,霍容恺即遣人送来后山庄园的地契。
“后山庄园……”抱琴喃喃自语,“夫人,这是何处之地?未曾听闻呢。”
谭羡鱼接过地契,言道:“你即刻差人回府,吩咐多派些人手,将庄园上下彻底整饬一番,动作须得轻些,莫要声张。”
前世她初至之时,那庄园早已几近杂草丛生之境,此生情形如何,尚不可知。
后山庄园偏远,她难以亲往,幸而今生,父兄仍在身旁。
抱琴面露疑惑,却也点头应允。
一个荒废庄园罢了,何事需如此隐秘?
但既然是谭羡鱼的吩咐,她也只能忠实传达,一字不漏。
谭羡鱼凝视镜中人影,随后起身,将地契妥善收藏。
这份地契,并未与其他侯府文件共置书斋,而是存放于西跨院仓库之中,与她的个人财产同处。
——
转瞬又是数日飞逝。
历经几日安宁,这日午时,老太太再次遣人召她前去。
来者不是沈嬷嬷,谭羡鱼不急不躁,她垂眼望向略显宽慰的霍沅皓,嘴角微扬:“待你喝完再议。”
霍沅皓面色一滞,幽幽叹息。